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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姝音直视回去,不闪不避,坚定地点头,清清楚楚说道:“我从来都是真心想与你和离。”
&esp;&esp;陆承舆的身子晃了晃,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esp;&esp;难道写和离书的那晚她都是在演戏骗自己?原来她一直都想要离开自己?
&esp;&esp;怎么可能?为什么?
&esp;&esp;他想要问清楚原因,可面前哪儿还有人?
&esp;&esp;她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走远了……
&esp;&esp;酉初的时候,就有宫娥和内侍来引着众人陆续入座。宴厅分为左右两侧,男女相对而坐,上首正中自然是皇上的座位,他的左右往下分别是后宫妃嫔的次席。
&esp;&esp;宴厅中间的部分则留空出来,之后会安排伶人、歌姬、舞姬表演助兴。
&esp;&esp;姝音母女俩身上都没有品级,但作为勇毅侯府的女眷,座位也还算靠前,周边都是勋贵之家的相熟之人,忠义伯夫人恰巧就坐在她们身旁。
&esp;&esp;姝音是 难堪
&esp;&esp;顾珩坐在高位,下面人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当有人陡然做了什么动作,在一片稽首行礼的人之中就自然地突显了出来。
&esp;&esp;他清冷的视线望过去,只一刹那,沉静的眼底就变得风起云涌。
&esp;&esp;姝音触碰到了他同样惊讶的目光,在这一刻,她终于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过往被她忽略的种种一下子都浮上了脑海。难怪他从不在自己面前说起国公府的事;难怪自己问起宫里的情况,他总有些欲言又止;难怪大长公主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esp;&esp;原来是这样啊……
&esp;&esp;姝音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心头仿佛被人用刀捅了一个窟窿,倏地鲜血直流、疼痛无比。她紧紧咬住嘴唇,干脆地收回视线,努力不让自己失态,仍然跟随殿内其他人一起叩首谢恩。
&esp;&esp;顾珩的心绪同样不平静,他曾经预想过很多自己坦言身份时的场景,但没有哪一个是像现在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让他有些无措。
&esp;&esp;姝音刚刚移开目光时的决绝,好像连多一眼都不愿再看到他似的。
&esp;&esp;这样的认识让他感到些从没有过的心慌。
&esp;&esp;“陛下,可以开宴了。”钱三不得不出声提醒。
&esp;&esp;顾珩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想要立刻拉走姝音的冲动,继续面不改色地完成接下来的定式礼仪。
&esp;&esp;直至繁复的流程走完,司礼监的内侍扬声宣布:“起宴!”
&esp;&esp;须臾,殿内各处都行动起来。宫娥和内侍们穿梭在席间有序的摆膳;大殿之中,身着霓裳的舞姬们也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宴会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席间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esp;&esp;姝音依旧没从刚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愣愣地望着桌案发呆。
&esp;&esp;徐珍娘注意到了,夹了一个金丝枣泥酥到她面前的碟子,耳语道:“这个天,宫宴的肉菜又冷又油,确实下不了口,宝儿也别吃了,免得过会儿闹肚子,就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等回了侯府咱再吃顿热乎的。”
&esp;&esp;姝音本也没什么胃口,闻言点点头,夹起黄灿灿的精致点心小口小口吃起来。
&esp;&esp;明明应该甜腻的味道却让她尝出一丝苦涩。
&esp;&esp;徐珍娘不经意看到徐大标那边,蓦地皱起眉,抱怨道:“阿爹也真是的!明知萧世子身子不好,还拉着他灌酒做什么?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esp;&esp;姝音顿住,抬起头望过去,只见阿公正笑容满意地与一个锦衣玉带的男子喝着酒。男子有些面生,但姝音也是见过的,就是之前那人跟她说的“成国公府上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