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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永安帝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后的床榻,目光闪烁中莫名夹杂着一丝不舍,片刻,他才缓缓开口:“今夜回福宁殿。”
&esp;&esp;姝音知道她应该又做梦了。
&esp;&esp;上辈子在自己死后,二叔都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这一世就陡然发生了变化?姝音满腹狐疑,心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esp;&esp;也许,这个梦里就有答案……
&esp;&esp;这么想着,姝音便寸步不离地跟在了永安帝的身旁,看着他一大早开始就与内阁的大人们商议事情,跟着又接见了不少朝臣,听取他们汇报各种或大或小的事项。
&esp;&esp;然后就开始伏案批阅各地官员递上来的折子,一直忙到点灯时分,吃过晚膳又回到福宁殿继续处理政事。
&esp;&esp;一整日,除了用膳,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姝音一直都知道他忙,可像这样亲眼见了,还是有些震撼。
&esp;&esp;夜里的宫殿很是幽静,小书房里就只有永安帝翻阅奏折的声音,姝音的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esp;&esp;这一日什么都没发生。
&esp;&esp;又过了一阵,后殿突兀地传来几声重重的敲击声。永安帝微顿,猛地抬起头,问:“什么时辰了?”
&esp;&esp;钱三回:“刚过亥时初刻。”
&esp;&esp;永安帝的脸上浮出一丝疑惑,却还是站起了身,冷声道:“朕去歇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esp;&esp;钱三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白着一张脸退了出去。
&esp;&esp;姝音跟着永安帝往他的寝殿去了,穿过一个密道,就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小院子。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反光的秃脑袋显得尤其显眼,“陛下,这里这里!”
&esp;&esp;姝音认出这人就是云回寺法弘方丈的师叔不归大师。
&esp;&esp;永安帝抬脚走了过去,“不知大师这个时候找朕来有何事?”
&esp;&esp;不归大师笑而不语,指了指身旁的棋盘,“陛下可有兴趣和老衲对弈一局?”
&esp;&esp;永安帝猜他应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依言坐了下来,手执黑棋很是随意地落下一子。不归大师也不是正经来找人下棋的,便也不加思考地出了子,两人有来有往,落子的速度极快。
&esp;&esp;“是老衲技不如人。”不一会儿,不归大师就无奈地笑了笑,投子认输。
&esp;&esp;永安帝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很淡,仿佛这尘世间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开怀。
&esp;&esp;看着他这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不归大师轻轻地叹了口气,“再过七日就是起阵的时间,皇后娘娘之后就会离开的,陛下好好与她告别吧。”
&esp;&esp; 帝心
&esp;&esp;永安帝收子的动作一顿,波澜不惊的眼里很快闪过一丝慌乱,声音发紧,“大师这是何意?”
&esp;&esp;不归大师往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含笑道:“陛下,老衲这些日子虽然都待在后殿,但对宫里发生的事也有所耳闻——比如女鬼什么的。”
&esp;&esp;永安帝拧了下眉,语气很是不快,“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不归大师并没有被皇帝呵斥的自觉,依旧笑吟吟地与他对视,不紧不慢道:“陛下,斯人已逝,放手吧!
&esp;&esp;虽然为了起阵,她必须做你的皇后,但陛下却不应该深陷进去。毕竟人鬼殊途,时间久了,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她若留恋于此,那阵就不过是徒劳。”
&esp;&esp;说罢,他的视线就移到了永安帝的身侧,盯着一处虚无看了一会儿。
&esp;&esp;姝音像是被他的目光烫到了一样,连忙跳开了,躲到了永安帝的身后。她毫不怀疑,这和尚能随时拿出什么法器把她给收了。
&esp;&esp;“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不归大师喃喃念了一句,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esp;&esp;永安帝的下颌绷得很紧,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朕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