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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是个杀人犯。
&esp;&esp;萩原研二不懂,樱井苍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esp;&esp;明明是那么痛苦悲伤,却逼着自己露出笑容。
&esp;&esp;三言两语间,他很快地就总结归纳出前因后果。
&esp;&esp;想必是那个时候,情急之下为了保护文月晶,他才失手错杀犯人。
&esp;&esp;他不知道背负着这样的罪责、这样的记忆、这样的愧疚一路走来的樱井苍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esp;&esp;他试图去想像、去尝试站在对方的角度,可就如同当初知道松田父亲被误捕那时候一样,他什么也做不到。
&esp;&esp;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无止尽的无力。
&esp;&esp;同理?
&esp;&esp;同理是什么?那只是再好笑不过的场面话。嘴上说的再好听,不是当事人,不是亲身经歷过,根本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同理的角度不过是以想像为出发点,一个自我安慰、自大、且傲慢的代名词。
&esp;&esp;一个人终究无法成为另一个人,就算面对同样一件事,但不同人的感受永远不会一样,所以,同理根本是自我满足的狂妄罢了。
&esp;&esp;这个世上,根本不会有人能够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痛苦。
&esp;&esp;在这个时候,他能够做什么?
&esp;&esp;安慰?
&esp;&esp;樱井苍不会需要。
&esp;&esp;体谅?
&esp;&esp;同样是没有用的东西。
&esp;&esp;同理?
&esp;&esp;那种自以为是的愚蠢想法他根本连提起都觉得可笑。
&esp;&esp;面对人际关係向来得心应手的萩原研二,难得的陷入慌张。
&esp;&esp;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够抚平哪怕一点点,抚平眼前人那压在肩上让人喘不过气的痛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为他分担。
&esp;&esp;他可以看出来,樱井苍一直以来都没有走出那些曾经,那些他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带给文月晶无尽伤害的过往。
&esp;&esp;那些过去,化做一砖一瓦,在他的周遭围绕,成了一方无法攀爬出的枯井,他只能困在那方枯井中,不得踏出一步。
&esp;&esp;而现在,现实再度……
&esp;&esp;「很可笑吧,一个杀过人的人,居然要当警察。」
&esp;&esp;驀然一阵寒意划过心间,他看着樱井苍的表情,木然空洞的可怕,苍白的脸庞,冷淡无起伏的声音,几乎让人以为他下一刻就会消失。
&esp;&esp;「松田你自己经歷过,所以不可能不知道,一个背负杀人骂名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撕不掉那个标籤,包括身边的人也一样。明知如此的你,还要坚持继续和我牵扯下去?」
&esp;&esp;「你们和我不同,有着无可限量的未来,所以不需要从就埋葬一切。」
&esp;&esp;「和我共进退,总有一天会毁了你们自己。」
&esp;&esp;「适当抽身才明智。」
&esp;&esp;「不要做出这种愚蠢的令人发笑的事情。」
&esp;&esp;「反正这个世界上任何感情都有变质的──」
&esp;&esp;樱井苍自顾自地说着,而话尚未说完,一拳就挥了过去,樱井苍毫无防备被揍的往后踉蹌了好几步,最后又被捉紧衣襟勉强站稳脚步。
&esp;&esp;「喂,松──!」
&esp;&esp;眼见事情快要失控,萩原研二才要上前阻止,可看着眼神格外阴沉和痛苦的松田阵平,以及被松田阵平拽住领口,表情漠然的樱井苍,他又停下了动作。
&esp;&esp;他在松田阵平眼中,看见了悔恨和悲哀。
&esp;&esp;他彷彿看见了过去那些年,以为童年玩伴已经离世时,想起对方的悲伤。
&esp;&esp;是他们聊起樱井苍时,彼此怔愣过后的苦涩以及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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