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蹬着闫埠贵省吃俭用好几年买的这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破自行车嘎悠嘎悠的出了城,往秦家村方向去了。
秦家村距离四九城大概二十多公里的样子,易忠海撅着腚蹬了快一上午才赶到了秦家村,路上还掉了几次链子。
十年前贾东旭结婚的时候易忠海来过,进了村,他凭着印象找到了秦淮茹的娘家。
秦家村因为靠近四九城,村里人虽然也吃不饱,但比起其他地方要好一些,至少很少有人饿死,也没有拖家带口出去逃荒的。
易忠海来到秦淮茹娘家,是一个低矮的黄土坯房,周围用半米高的篱笆围了个百来平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院子一侧的猪圈里也空着。
“家里有人吗?”
易忠海站在树枝扎起来的院门口朝屋里喊道。
一连喊了好几声,才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推门走了出来。
“你找谁?”
老人目光浑浊,慢吞吞的走到院门口问道。
“大爷,我是秦淮茹院里的邻居,这是秦淮茹娘家吗?”
易忠海问道。
“是,我是淮茹她爹秦成海,淮茹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秦成海见是女儿城里的邻居,就给易忠海打开了门。
“不是,淮茹和她婆家人回乡去祭祖了,我来是有别的事儿。”
易忠海没敢说贾家一家子人都失踪了的消息。
“哦,啥事儿?”
秦成海问道。
“我们院里有个后生想结婚了,我听淮茹说过她有个表妹,这不想过来问问,她表妹许了婆家没有?”
易忠海开门见山道:“我记得是叫京茹。”
“京茹啊,那丫头没许婆家呢。”
秦成海见是有亲事上门,变得热情了很多,只要闺女嫁出去了,家里就少一口人吃饭,其他人就能多吃一口,更何况对方还是城里的后生。
虽然秦淮茹嫁进城里之后十来年基本没回几次娘家,娘家也一点都没沾到光,但至少没给家里添麻烦,秦成海还是满意的。
毕竟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年月只要不给娘家添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
“同志,你先进屋坐坐,村里人应该都趁着开春出去找野菜了,中午等他们回来了,我让人去喊京茹过来。”
秦成海邀请易忠海进了屋,屋里光线昏暗,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秦成海拿了个瘸腿凳子给易忠海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家里就这条件,也没啥能招待的,同志你见谅。”
“没关系。”
易忠海蹬了一上午的自行车,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看秦家这情况,中午怕是蹭不上这口饭了。
“同志,是哪家的小伙子要结婚?条件怎么样?”
俩人坐下之后,秦成海开始打听。
“是我们院里一个后生叫何雨柱,今年二十五了,在四九城红星轧钢厂食堂当厨子,在我们院里有一间大房子和一间小房子,大房子是中院的主屋,小房子是中院的厢房,娘走得早,爹十年前离开了四九城一直没有消息,家里还有个妹妹。”
易忠海挑着好听的简单介绍了一下何雨柱的情况,秦成海听了连连点头。
在厂里工作,还是厨子,厨子好啊,荒年饿不着厨子。
家里还有房子,结婚也有地方住,没有老人,姑娘嫁进去就能当家,不会受气。
这条件算是很好了。
就是这年纪…
“同志,我们家京茹才虚岁十五,这年纪是不是差的大了点,我们家里还有其他姑娘,能考虑不?”
秦成海问道。
“啥?”
易忠海有点懵,他只知道秦京茹是秦淮茹的表妹,但是没想到秦京茹年纪小了那么多,都还没成年。
虽然这年月十四五岁结婚的也有不少,但是易忠海不确定人家姑娘愿不愿意找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
“要不等孩子回来问问再说?”
易忠海也有点拿不准了,年龄不到可以想办法改一下,但是人家姑娘要是不愿意可就真没办法了。
“也行,这也快中午了,估计大家伙也快回来了。”
秦成海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两个汉子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提着篮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篮子里零零散散放着些野菜苗和刚长出来的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