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对不起。我又让您担心了”
这一夜,君临夙应该也想了好多,似乎也长大了很多。听着君临夙主动的让步,涟夫人眼眶一时更红了
“夙儿,娘也有错。娘也想通了,夙儿,娘不逼着你娶歆儿了,你也别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涟夫人语气里的怜爱也是显而易见,一旁的无颜和刘掌柜也懂事地缓缓退下了……
“娘,你这是,不反感小酒师了?”
“你呀,这心里就只有你的小酒师了嘛”
看着君临夙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涟夫人也是忍俊不禁
“夙儿,我不听别人的。你同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呗”
涟夫人抽手将君临夙的手压在了自己手中,一脸的笑意。君临夙也把椅子挪了挪,靠的涟夫人更近了些
“夙儿,你为什么叫她小酒师呀?”
“娘,你知道吗?那天她来参加英雄会,就是奔着花雕来到,我也用三杯酒试探过她,她都不用尝就知道那酒的好坏……”
君临夙兴致勃勃地讲着他与婳婙的相遇相知,涟夫人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笑,时而点点头
“如此说来,她与那七姑娘怎么到如今这般对面不相识的样子了?”
君临夙的故事里,婳婙对莫雪翎可谓是关爱备至,舍不得莫雪翎受到一点伤害;可现今,涟夫人看到的是婳婙和莫雪翎就好像陌生人一般
“这就得从那日武门宴会说起了……”
君临夙的面色也逐渐沉重了起来,涟夫人听着也是揪起了心
“娘,你说,一个人身体里真的容得下百多种毒吗 ?”
听到君临夙忽然打断故事问出的问题,涟夫人也不禁一震
“用人养毒,还是百多种毒?那得多痛苦啊”
“用人?那得多狠心”
“夙儿,人心这个东西谁也说不透。就如同当年的你一样,不过养毒与养蛊不同,养蛊谁都可以,可养毒只能是小孩子,那小孩子也得自愿才行”
涟夫人解释着,君临夙越听越震惊。他只知道,婳婙是那个容器,可他不知道,婳婙从小就过着与毒共生的生活,还是自愿
“夙儿,怎么想着问这个?”
直到这时,涟夫人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娘,那这样的孩子能平安长大吗”
君临夙避开了涟夫人的问题,涟夫人也没有追问,毕竟君临夙能同她讲这么多与她而言也是件喜事,况且,涟夫人也在不经意间诊了脉
“被用作容器的孩子存活下来的几率很小,不过也有的孩子因为执念太强,能活下来,活下来的就是古籍里所说的鬼娃”
“鬼娃?”
“鬼娃,简而言之,就是只有魂,没有魄,甚至不能在日光下正常生活,而且时常会忍受毒发的痛苦”
涟夫人的话语中也带上了怜惜,就算只是重复记载里的话。而君临夙的眼睛也是越来越震惊
“只有魂,没有魄,不能在日光下生活?不,她,明明可以,她不会是鬼娃,不会的”
“夙儿,夙儿?”
涟夫人只能看到君临夙的目光淡了下去,嘴里似乎在嘀咕这什么。君临夙也是在感受到涟夫人摇晃着自己的手才回过神来
“夙儿”
见君临夙回应自己了,涟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那这鬼娃可还有救?”
“夙儿,你呀,还是这般心善。可是,夙儿,有些东西就算能救也只是一时的,鬼娃之所以叫鬼娃,就是因为,他们本该不存在于世间了的”
涟夫人也看到了君临夙眼中含着的泪,以为只是君临夙生性良善罢了
“夙儿,饿了吧?娘去给你做些吃的”
涟夫人拍了拍君临夙的手,笑着起身离开了。关上门的那一刻,涟夫人的笑也一下子就僵了
救?还是有的救的,虽然涟夫人也不知道能救多久,可与其救不确定的鬼娃,涟夫人更想救身中蛊毒的君临夙,毕竟,用寒石是一定能解了蛊毒的……
是夜,涟夫人待在自己房间里,辗转难眠。想着今日君临夙故事里的婳婙,她似乎对这个姑娘有了点喜欢,喜欢她的敢作敢当,喜欢她身上那份独有的侠肝义胆,甚至于,对婳婙身上那份特别的清冷感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可今日君临夙提到的鬼娃,让涟夫人心里多了一丝害怕,虽然不知道君临夙为何会问起这个事情,但想到之前盛泽多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