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迷迷糊糊中,趴在床边的却邪被一声声虚弱的声音惊醒:
“主人 。玄卮?主人?”
却邪缓缓贴近婳婙,才听清婳婙说的是水,忙从茶几上给婳婙倒了一杯茶端过去,又缓缓把婳婙扶了起来,喝了口水后,婳婙也清醒了不少
“主人,你感觉怎么样?”
婳婙对着却邪笑了笑以示放心。看着婳婙的笑,却邪便知道,眼前的是婳婙,而非玄卮。却邪笑着把茶递到了婳婙手中:
“主人,你再喝口水,我去告诉盛伯”
却邪高兴地跑出了房间。看着却邪离开,婳婙脸上的笑僵住了,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一旁屏风上挂着的那身玄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曾经的衣服,嘴角咧过一丝自嘲的笑容
婳婙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下了床,走到了屏风前,换回来之前的那身玄衣,一个人下了楼,在院落的长亭里坐了下来
现在正是夜晚,盛泽近几日也是劳累,今日却邪也是好说歹说才劝盛泽回去休息,这会睡得正香呢。却邪在盛泽门前犹豫了好久,她有几丝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到盛泽,想了想还是推开了门:
“盛伯,盛伯,主人醒了!”
这个消息让盛泽一下子睡意全无,忙下了车,顺手披了件外袍就跟着却邪去了婳婙房间,二人还没到,就在楼上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楼下长亭里的人,只一眼,盛泽也便知道楼下的是谁了。却邪刚想喊一声,便被盛泽拦住了,却邪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盛泽在却邪耳边说了什么,却邪便转身离开了,盛泽一个人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到了楼下,盛泽似乎是故意让婳婙发现自己,变得端庄了起来,在婳婙身边坐了下来:
“醒了也不好好休息,跑下来吹什么风”
盛泽的话有几分调侃之意,婳婙也咧了一下嘴角:
“阿爹不也如此有闲心吗?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多穿点”
盛泽也笑了,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道:
“你个小滑头。老?你好好看看,你阿爹哪里老了”
说着盛泽还站了起来,脱掉了身上的外袍,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可惜,岁月不饶人,一阵风过,盛泽不免得咳嗽了几声。婳婙有几分急了,忙把外袍给盛泽重新披上,还扶着他坐了下来:
“阿爹!你就不能服服老,让人省点心吗?”
婳婙似乎真的有几分生气了,侧身到了一旁。恰时却邪也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盛泽接过却邪手里的东西,打开扇了扇,却邪也拿着另一样东西走到了婳婙身后
“那我的阿婙什么时候也能让我这作阿爹的放心呢?”
“主人”
婳婙在闻到那阵酒香的时候便转了回去,看见盛泽正在倒酒,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可听到盛泽的话,婳婙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方才却邪为自己披上的披风
“来,替阿爹尝尝这酒怎么样?”
见婳婙没有答话,盛泽也没有在继续问,还转移了话题。婳婙也便跟着台阶下了,端起了身前的酒一饮而尽:
“还不错,挺香醇的”
“不过,阿爹,以前我受伤你可不会准我喝酒的,怎么这次还主动给我酒了?”
婳婙摇晃着手中的空酒杯,有几分不解。盛泽并没有立即解释,只是也喝了一口自己身前的酒:
“人都是会变得嘛,就像我们的阿婙以前可一点都不喜欢玄衣的”
这话让婳婙晃动酒杯的手停了下来,放下了酒杯:
“那衣服小了,穿不得了”
盛泽早就注意到了婳婙换回了之前的那身玄衣,听到婳婙的解释,盛泽笑了,婳婙的目光也下意识瞟向了一边:
“对,小了,那还是之前的衣服,穿着不舒服”
婳婙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像是想堵住别人的话。盛泽依旧只是笑笑:
“小了那便不要了吧,明日阿爹带你去买新衣服”
见糊弄过去了,婳婙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切,盛泽都看在眼里,没有说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只是婳婙的谎言
那衣服怎么可能会小,却邪给婳婙换上之后还说那衣服正好合适呢?能不合适吗?每年盛泽都会给婳婙买新衣服,就算她不在,盛泽也会根据自己的记忆推算婳婙今年会长多高,这样,无论婳婙什么时候回来,都有新衣服……
婳婙没有继续接盛泽的话,许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吧。为了缓解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