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跪得盛泽眼眶中含着泪
“父亲,这是小婙第一次叫您父亲。其实,从您救我那天起,您便当得上这个称呼,只是这些年,小婙一直还活在过去。但从今日起,你就是小婙的父亲”
婳影的话着实让盛泽哽咽了,连扶起婳影的手都是颤抖的:
“快起来,快起来”
盛泽颤抖地扶起婳影坐回了自己的对面,隔着桌子,用颤抖的手擦拭着婳影脸上的泪痕。随即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将这杯敬父亲的酒一饮而尽。许是太久未曾饮酒,也或许是过于感动,竟还呛着了
盛泽又重新倒了一杯酒,也为婳影添满了杯中酒:
“好。那这一杯,阿爹敬你,敬你重获新生!”
婳影和盛泽笑着饮了最后一杯酒。其实婳影是还想继续喝的,只是盛泽真的太久未曾饮酒,这酒量小了好多,这才两杯,却已经有了点醉意的样子,婳影也便没有再继续喝了。两人便坐在屋内聊起了天
“你,不打算继续藏下去了?”
婳影知道盛泽问的是什么,从她自称小婙的时候,便预料到了这一问:
“阿翎都已经知道了,我又何必再去在乎那么多呢?藏了这么多年,我也有点累了”
“那便不藏了,阿爹永远支持你”
靠在盛泽肩头的婳婙微微仰头对着盛泽笑了笑。盛泽心中应也是有几分笑意的:
“想当初你第一次不怕我时,便也是这般主动从后面靠在了我背上,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阿爹也快老了”
“胡说什么呢,阿爹才不老。阿爹会一直陪着我的”
“你个小鬼头”
婳婙的话总是能让盛泽心生欢喜的。本来应该一直是这般欢喜的,可婳婙却感受到了腹部的一阵刺痛,似乎比上一次的反噬还要痛几分,盛泽应该也察觉到了婳婙的不对劲:
“小婙,小婙,怎么了?”
盛泽慢慢扶正婳婙,也看到婳婙的手一直在按压着腹部,应该也猜到是什么原因了,婳婙当然也知道是为什么:
“没事,吃粒罗厄丹便好”
婳婙挤出笑脸示意盛泽不要担心,从内墟中取出装有罗厄丹的药品,倒出一粒服下,调整了一下内息,便又收起来了:
“没事了,阿爹,有你的药还要担心什么”
看着盛泽一脸的担心,婳婙笑着安慰着他,可盛泽终究还是不大放心:
“小婙,这是第几次了?”
“什么第几次啊,这就是第一次”
“第一次?小婙,和阿爹说实话,到底第几次了”
盛泽明显不相信这只是第一次,婳婙当然也知道盛泽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人:
“第二次,真的,真的就只是第二次”
“当真?”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盛泽还是不大相信,婳婙也在说话之际绕到了盛泽身后,献起了殷勤。盛泽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了婳婙正在按肩的手,道:
“小婙,那罗厄丹说到底也只是药,服用次数多了,它的效果也会慢慢减退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阿爹。阿爹你放心好了,我怕疼得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如今是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解决的吗?你这是反噬,不是受伤!”
“看来我还得尽快找到解除阴阳链,又能护你的法子”
婳婙没有搭话,而后一句盛泽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许盛泽永远都不会知道,婳婙还是骗了他,这也不是第二次,这已经是第五次了。那日她重伤昏迷根本不是因为伤好了才醒的,而是被反噬疼醒的,所以她才着急赶回婳府的,同样,今日她赌气离开满湘楼时也不仅仅是被气到了,她不想让君临夙知道她又遭反噬了,所以,方才的那一次只是今日的第二次而已
“小婙?小婙?”
“啊?”
本来还在想着莫雪翎那边的事情的婳婙被盛泽的叫唤吓了一个激灵。盛泽也把婳婙拉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阿爹,我有个计划,可那个计划如果失败了会连累到无辜的人,我不知道到底改不改那样做”
“你是怕累及满湘楼吧?那你的计划君临夙知道吗?”
最懂婳婙的真的莫过于盛泽了吧,看见婳婙点头,盛泽只是轻握着婳婙的手,道:
“小婙,既然有计划,何不放手去试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