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右边通道的荒芜,在这条通道的左侧,一条向下的石阶蜿蜒盘旋,好似一条巨蟒,顺着坑壁一路延伸至坑底。
明野大喜过望,这石阶简直是命运恩赐的通途。
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调整状态,先是把身上有些松散的装备紧了紧,握紧了战斧,方才深吸一口气,朝着石阶缓缓下行。
起初,石阶还算平缓,明野下行的速度还算快。
可越往下,石阶愈发陡峭湿滑,有的地方甚至缺了几块石头,留下黑漆漆的空洞。
明野只能小心翼翼地用脚试探,每一步都踩得极为谨慎。
手臂也紧紧扒住一侧的崖壁,借力稳住身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乌鸦还好,能飞在半空中,倒是不用受到石阶的影响。
就是后面的奶酪惨了,一路上磕磕绊绊的,中途还翻了几个跟头。
不知走了多久,明野终于踏上了坑底的土地。
双脚落地的瞬间,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仰头望去,这才真切感受到这空洞的巨大——洞顶高得仿佛跟脚下不是一个时空,四周的黑暗仿若实质,沉甸甸地压过来。
这里安静得可怕,连他自己的心跳声都被无限放大,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敲响的鼓。
明野定了定神,握紧战斧,朝着不远处的房车走去。
靠近房车,他才发现车身上满是划痕与凹坑,像是经历过一场残酷激战。
车门半掩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似痛苦的呻吟。
车头部分歪扭变形,金属外壳像是被一双巨手肆意揉捏过,褶皱丛生,原本平滑的车漆剥落殆尽,裸露出里头锈蚀斑驳的钢铁骨架。
挡风玻璃碎成了无数小块,如一张破碎的蜘蛛网,在微弱光线映照下,折射出冷冽又凌乱的光。
那些玻璃碴子七零八落,有的散落在驾驶座上,有的掉落在地,稍一走动,便发出清脆又让人揪心的声响。
再看后头连接的木屋部分,更是惨不忍睹。
木屋与车头几乎完全断裂开,好似下一秒就会彻底分家。
木屋周身满是破碎的创口,一道道裂痕如狰狞的伤疤,肆意爬满每一寸木板。
有一面墙更是直接裂开,像是被巨斧狠狠劈开一般,裂口从顶部直贯到底部,参差不齐的木板向两边豁开,无情地袒露出里面的内部空间。
明野警惕地绕着房车转了一圈,确认没有潜藏的危险后,才缓缓推开那扇车门。
车内一片狼藉,各种物品散落一地。
但奇怪的是,驾驶室里并没有瘦子的身影,只有大片的血迹,早已干涸凝结,呈现出暗沉的红褐色,牢牢黏附在座椅与地面上。
还散发着一股几乎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明野强忍着不适,用袖口捂住鼻子,眼神愈发警惕起来,每一寸神经都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未知的危险从阴影里猛扑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庇护所内部探索,脚步放得极轻极缓,生怕惊扰了这满是死寂的空间。
与壮汉那辆装备齐全、相对宽敞舒适的房车相比,瘦子的木屋内部简直简陋到了极点。
一踏入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副孤零零的桌椅,桌面坑洼不平,满是岁月与时间留下的刻痕,像是一张写满沧桑故事的脸。
桌腿也不稳当,轻轻一碰,便晃晃悠悠,发出 “嘎吱嘎吱” 的哀鸣声。
一旁的木床更是破旧,床板宽窄有限,看着只能勉强容下一人躺卧。
几块木板拼接之处,缝隙宽窄不一,有的还翘起了边角,好似参差不齐的锯齿。
床上的被褥早已破败不堪,棉絮从千疮百孔的布里探出头来,灰扑扑的,散发着一股经年累月的潮闷气息,让人怀疑是否还藏着跳蚤之类的小害虫。
环顾四周,这狭小的空间里除此之外竟别无他物,甚至连个像样的壁炉都没有。
明野不禁暗自纳闷,在这寒意时常侵袭的怪诞世界,尤其是到了漫长又冰冷的夜晚,真不知道这家伙以前是怎么取暖的。
明野的视线在每一处角落反复逡巡,手中的战斧握得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时刻准备应对可能潜藏的危险或是意外的发现。
一番搜寻之后,明野确定无疑,庇护所里没人,瘦子不在这里。
打开怪诞法则查看一下这辆房车的情况,发现动力装置和庇护所都是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