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早泽川一行人终于赶到悬崖顶部的时候,全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住了。
地上躺满了一具具没什么声响的“尸体”,中间坐了个男人,穿着简单的背心和短裤,看起来很是粗旷。
风早泽川都没忍住一把握紧了正在死死抓着自己的切原赤也。
这场景,真的拿去直接当恐怖片的片段都毫无违和感的!
爬山已耗费了大部份的体力,但还没怎么休息,就被勒令着去换衣服,还被三船教练用“失败者”嘲讽着。
风早泽川面沉如水,他觉得自己可真的是无妄之灾,但也不愿意已经很辛苦很累的队友再去承担自己的情绪,也只能无声地跟着大部队一起。
但在被要求下悬崖挑水时,风早泽川却被这位教练叫住了。
“那个!那个立海大的风早什么的!你先不着急下去!”
三船教练喝了一口酒,朝风早泽川的方向瞥了一眼,带着点漫不经心。
虽然能够确认这个教练确实是U-17的教练,但这上悬崖后的短时间的经历,也让立海大这群人听到风早泽川被单独叫住后免不了有些担心。
风早泽川看向三船教练,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好让学长们和切原赤也放心,然后朝三船教练走去。
等到悬崖上都没有人了,高中生们也被赶到了另外一侧。
三船教练这才放下手中的酒壶,挑起眉毛,目光十分锐利地看向风早泽川。
“风早家的小子,你的惯用手不是右手吧?”
风早泽川不好奇这位教练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在英国的时候也参加过比较大的国际赛事,有录像留痕,训练营这边只要有心、肯花时间,都不难找到。
三船入道看着风早泽川没什么情绪波澜的双眼,不由冷哼一声。
拥有绝佳的天赋,惯用手也有了基本可以打遍世界的绝招,但就是不肯用,说到底,对网球还是不纯粹。
三船入道突然没了心思,想招招手让他滚蛋。
风早泽川突然开口“教练既然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对于我的能力情况肯定也有了解,如果我说,我想再试试用左手呢?教练能有什么办法吗?”
风早泽川的左手其实没有问题,但一直都是心理上过不去。
在英国最后的那一年里,他参加国际赛事,也在街边网球场和人打过球。
自持天赋极佳所以免不了在网球上有些傲气,在一次比赛后,又一次打败了对手,可能是不满自己被打败,也有可能因风早泽川不自知的傲慢而愤怒。
找了人想要来给他一个教训。
那天傍晚,风早泽川拎着球包准备回家,他来打街边网球向来不爱待着家里的保镖,一般都是一个人然后让司机在附近来接他。或者和芬尼安一起,他去附近的咖啡馆里点份甜品、配着一杯红茶,一边看书。
那天就是这样,只不过风早泽川的网球手胶带需要更换了,所以两个人在司机来之前走出了咖啡店,就这样被抓住了报复的机会。
两个人被几个比他们大的人追赶着,手里还拿着棍子之类的“给他们教训”的物件。
两个人慌不择路冲到了大马路上,马路上的人见他们被追赶也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意思,而是四散开来。
没办法,当时路灯还是红灯,两个人还是横跨了马路,然后在一辆刹车不及的小车前,风早泽川被芬尼安推了出去,而芬尼安的腿却被车子无情碾压过去。
风早泽川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得要不是自己打球太过傲慢,觉得自己打球好就可以完全碾压别人,所以不需要在乎败者的想法。
以至于招来了这场飞来横祸。
芬尼安很快被医院带走,他没能陪着太长时间,就被芬尼安的哥哥得知事情经过后很“礼貌”地请离了。
后面一直也没能进去探望,最后就是芬尼安被转移到德国看看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在那之后打球,风早泽川就有些排斥网球了,他很享受网球给他带来的快乐与荣誉,但如果因为这些快乐与荣誉会让他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话,他宁愿放弃网球。
后面家里给他安排了心理专家去排解他的情绪,他也从从一用左手碰到网球拍就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到也能平稳地使用网球了。
但他当时用在那个他早就不记得长相,却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人身上的招数,他再也用不出来了。
风早泽川知道,他的心理阴影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