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可见从前使用这间书房的人用心之多。
“赶明儿你得陪我去个地方。”
臧六江见余淮水坐的舒服,又是那副被捋顺了皮毛的懒样,知道自家媳妇儿这个时候最好说话,赶忙挨到他的跟前。
“我有五个哥哥,眼下四个在庄子里,咱们得去挨个见一下。”
余淮水知道这是又要假扮新媳妇儿,有些惆怅地摸摸自己额头。
“好...
左不过是配合你演戏,你家里人熟悉你,别露馅就行。”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寄人篱下的余淮水没道理拒绝。
“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们弟兄几个性子都是好的,你只管跟着我,就当咱们是下山玩去了。”
性子好,那就最好不过了。
隔天站在院舍门口,拎着点心瓜果的余淮水瞪眼看着眼前的彪型汉子。
那大汉手持锃亮锋利的菜刀,脚踩惨叫蹬腿的活鸡,扬起手来一刀下去,鸡也不叫腿也不蹬了,大汉踩着血水骂骂咧咧地呸道:“奶奶的,再他娘的跑啊!”
这,这算性子好吗,这比臧六江更像土匪!
去栓马回来的臧六江没料到会看到这一幕,赶紧将余淮水护到身后,生怕余淮水见不得血吓出个好歹。
“大哥,杀个鸡弄得这样吓人做什么。”
臧六江瞧了一眼这院子里沥沥落落的血迹,看来始作俑者就是臧大树脚下的那只鸡了。
臧大树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俩人,连忙把刀扔在一旁,边用围兜擦着手边迎了上来,脸上是非常慈爱的笑,话却糙到不行。
“杀个鸡算什么吓人,你他娘的狗胆子越来越小了。”
臧六江凑到余淮水耳朵边上悄悄地嘀咕:“我大哥是老爹第一个捡回来的,扔在土匪堆里就没多管,嘴学的脏了点,人还是很好的。”
臧大树为了娶妻,几年前下山开了药铺收购山里药材,在庄子里的生意十分红火,有一帮子土匪给他撑腰,莫说有人眼红找茬,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也多亏了臧强,他自己虽说性子爆些,可养出的这几个儿子倒是不赖,称不上儒雅随和,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有个晒得黝黑的小子蹿进了院里,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臧六江跟余淮水,拉开门帘往屋里跑,边跑边喊:
“娘!六叔领着他新媳妇儿来了!!”
臧大树要收拾鸡毛,让臧六江先领余淮水进屋里去,外头风大,别吹的着了风寒。
“媳妇儿。”
臧六江攥着余淮水的手,他身体好,掌心热的像火炭,热乎乎地搓着余淮水冰凉的手指尖。
“待会儿你别认生,进去了只管喊大嫂啊。”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正经,正经到余淮水没意识到他在揩油。
这读书人的手就是软,滑溜溜的。
臧六江这样想着,忍不住心里荡漾,心里荡漾了,脸上就控制不住了,这一笑被余淮水抓个正着,余淮水要抽回手,他便用力地抓着。
拎着拔了毛的鸡,臧大树刚进门,便瞧见自己一脸痴样攥着余淮水手不松的弟弟。
“臭小子!”
臧大树毫不客气,拎着鸡对着臧六江的屁股就是一脚。
“瞧你那个德性!欺负人家姑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