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蹭啊蹭。
沈离一沾上这人就生理性的双腿发软,一些独属于成年人的记忆本能地返入脑海——沈离只得用力地闭了眼,扬起脖子,双手发力将撒酒疯的人往外一推,趁其不备抢过钱行之手里的房卡。
626
耿丘丘的房间是628。
沈离看傻子似的摇摇头,顺手将钱行之从自己身上揪起来。
可钱行之太高了,整整一大条,完全赖在他身上。
沈离右腿不好使,又比他矮一个头,还真有点用不上力。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赏这狗东西一巴掌,让人清醒清醒。
被揪住后领的钱行之,却在被沈离揪住的瞬间,像是触发了什么被动一样,脑袋左左右右地甩了甩,一双狗狗眼,眼巴巴地向着沈离眯了眯。
然后“啾”的一下,亲在沈离的脸上。
沈离老脸一红,轻声嫌弃:
“变态啊你。”
钱行之的双手又极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亲亲昵昵地说:“让你不回我消息,我要报警。”
沈离骂了句“滚”,被钱行之强力按在门板上,左脸也挨了一口,正要把人再次推开——
身后的门板往前顶了顶!
耿丘丘小心翼翼的声音,从身后传了来:“那,那啥,沈叔你……”
沈离眼前一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离都没敢看耿丘丘,一把扯过钱行之的一条胳膊,悍然给人扛在肩上,咳嗽两声,尴尬仓促道:“他喝醉走错门了,我把他送回房间——吵醒你了,你快睡吧,记得把安全锁锁上。”
然后生硬地拖着醉鬼,头也不回地往隔壁走。
耿丘丘一脸兴奋吃瓜的表情,直到看沈离和钱行之刷卡进了屋,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屋。
沈离听到隔壁的门关了,才长吁一口气,将钱行之的房卡插入取电卡槽。
而玄关壁灯按开的那一刻,沈离才正经看清钱行之现在的样子。
钱行之瘦了不少。
眼底的黑眼圈比以前更深,早上应该没刮胡子,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不像荧幕里的那般精致,勉强能算得上个胡子拉碴的叔型帅哥。
是啊。
都二十年了。
从15岁和钱行之认识,到现在35岁,可不是二十年么。
久到好像一切都变了。
沈离的目光黯下来,本能地抗拒着钱行之的拥抱,拖着钱行之沉重的身体,将钱行之扔到床上,附身服侍这位大老爷脱下鞋子,心说:
钱行之还是越活越倒退,明天有那么重要的工作,怎么还喝得这么醉,以前就从来不会。
“明天你几点的工作?我帮你订个闹钟?”
沈离一边扒下钱行之的外衣,一边自认为“毫无感情”地询问。
却没有得到回答。
沈离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真是懒得管他。
打算明天送耿丘丘走的时候,顺便把钱行之的门给敲开,也算得上仁至义尽。
给前夫哥盖好被子,沈离正要起身。
却听钱行之的声音低哑,像是酝酿了好久,终于才将他的名字叫囫囵了一样:
“沈离。”
钱行之叫住他。
“嗯?”沈离回头去望。
只见钱行之坚毅的面部线条紧绷着,眼底的眸色极深,像要将他整个人吸进去一般,紧紧地盯着自己,半晌才低哑道:
“我好想你。”
沈离一愣,全身被这轻轻道四个字,震得酥酥麻麻。
就听钱行之继续说:
“我想和你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