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悉数打散开去。
“砰砰砰”连着几声,蒙面人栽落于地,激起尘土飞扬。
“咳咳咳…”少年扯下蒙脸巾。
“师姐好生厉害!我们几人联手都伤不了师姐分毫。“
少年眉眼英气,性子率真。
自地上爬起,随意拍了拍身上灰尘就向魏舒月跑了过去。
“胡闹。”魏舒月低低斥了一声。
“师姐别生气。”少年嘻嘻笑着。
其余人也跟着上前来互道寒暄。
“是你给我写的信?”魏舒月看着少年,这个自小就爱跟在自己身后的师弟高彦鸣。
“师父当真病了?”
高彦鸣嘿嘿干笑两声,面色讪讪着抓了抓头,“师父是病了,只是偶感风寒,好好养几日就好了。”
魏舒月收剑回鞘,双手环胸睨他一眼,“说罢,找我回来作甚?”
高彦鸣挽住她衣袖,讨好地回道:“师姐难道忘了?三年前师姐在骆集马场救下的小马驹已经长大了,冯堂主特地来信叫师姐去试骑的。”
只此一件小事,魏舒月才不信会值得他诓骗自己回师门。
“你再不说实话…”她意在威胁。
高彦鸣还没开口,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师兄程望北笑着接口:“今岁我们要跟金刀门和麒麟门竞渡,正缺个鼓手,想着还是师妹最合适。”
她倒是知道此事,三大门派三年一比,她对端午竞渡没有兴致,故而从未放在心上。
“往年不都是卓阑师兄做鼓手?”
“好巧不巧,前几日卓阑师兄练功受了伤。”高彦鸣无不扼腕。
“那你们怎么就想到我了?”魏舒月诧异地挑眉。
高彦鸣一个劲儿的给她戴高帽,“除了卓师兄,还有谁的功夫能比得上师姐你呢?”
魏舒月笑而不语。
“师姐你这算是答应了吗?”
直到策马远去,高彦鸣忐忑的询问声还飘散在风里。
仗剑门在云州辖内。
居于缥缈山峰,占地广阔,亭台楼阁,云雾缭绕,遥望如神仙洞府。
门下弟子三千,有内外之分。
而魏舒月天赋极高,被掌门人收为关门弟子,除了她,还有卓阑。
“师姐回来了!”
自她踏入山门,由外至内,百步一哨,一哨一传。
人还未至,门内上下已收到消息。
“师姐!”“师妹!”
耳畔是同门师姐妹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每一张脸,对魏舒月而言都显得那样亲切。
唯独一人…
玉带束发,面容冷厉,嘴角噙着一抹冷嘲,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向魏舒月投来审视的一瞥。
“哟,我们大齐的太子妃回来了?”
这刻薄的腔调,仿佛魏舒月与她是生死仇敌一般。
可她,明明就是魏舒月的师叔——虞白芷。
从一开始,魏舒月来到仗剑门拜师学艺,虞白芷就对她抱有敌意。
一个长辈为何会对自己横眉冷眼?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魏舒月也曾有过不解。
直到后来,师父与她说起一段往事,她忽然就释怀了。
如今再面对虞白芷的阴阳怪气,她非但不生气,反倒有些好笑。
“师叔!”她恭恭敬敬地俯首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