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的伤。
而在这段时日,长安城里也发生了许多事。
其一便是张奉远私设盐场一案已经查清。
东宫。
崇文馆内,太子李驰正在翻阅卷宗,越看眉心越紧。
待他看完,抬眸环视一圈,太子太傅谢登及等人纷纷垂眼恭听示下。
“老师,孤想听听您的看法。”李驰神情平静地看向太子太师曲钟陵。
曲钟陵谦虚地拱了拱手,一板一眼地缓缓道出:“依臣拙见,张奉远此人要么当真是清廉正直,要么就是所图远大。”
“案卷所写张奉远私设盐场,与扬州大盐商合作,将所得海盐运往海外售卖,所得赃银悉数用于其统御下兵士,其中还包括军市所得赋税,不怪乎六州之兵对其奉若神明,一致联名上书为其脱罪。”
“这样的一个人,殿下又该如何评判?”
他说到最后又将问题踢回给了李驰。
可他的一番话,也正是李驰心中所想。
张奉远,绝非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公无私,从他用的越窑名瓷就可窥见端倪。
他不但要查张奉远,还要查查朝廷里的蛀虫。
究竟是怎样的贪*污腐*败竟用得着堂堂大都督用私自贩盐的举措补贴将士饷银。
“依老师所言,此人要么刚正不阿,要么心机极深。”李驰神色依旧从容不迫。
“不论如何,孤会建议父皇将其流放,永不录用。”
他可以留张奉远一条性命,但也一定会绝了张奉远再度起复的后路。
“殿下英明。”诸人纷纷拱手称赞。
众人退下后,李驰有些兴致索然,放松身体倚靠于椅背,也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这是张府递进宫里的请帖。”
郭公公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投来淡淡的一瞥,郭公公立即会意将帖子递了过去。
张府弄璋之喜邀他前去宴饮。
想到张焕远与他同岁,如今都已经有孩子了,而他的太子妃还在与他怄气不愿嫁他。
他心中顿时堵得慌。
二十年来从未为情苦恼过,如今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个中滋味。
“殿下是该去沾沾喜气…”郭公公笑眯眯说道。
李驰性子随和,底下人方敢说真话。
闻言,他也只是随手将请帖搁置在案上,深邃的墨瞳依旧无波无澜。
“她还是不愿回来?”
这样突兀的一句话让郭公公愣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太子妃许是碰上什么事情耽搁了回程。”他面上讪讪,笑着宽慰。
李驰轻哂一声。
他心知魏舒月不过是在逃避,只是,她又能逃避到几时?
就快到六月了,所剩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不信魏舒月还能闹出什么动静?
不过,他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他的这位太子妃可不是省油的灯。
念及此,魏舒月的一颦一笑忽而映入脑海,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正要吩咐郭公公去魏府探问,还未曾开口,门外响起了荣卓的声音。
他这次带来了杜若岚的密信。
看过之后,李驰原本平静若水的神情倏忽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