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
李禹不知刘晟为何如此问,低头回道:“我不知他是谁。”
“那你知道我是谁?”
李禹撒谎:“不知。”
刘晟将他手上的柴刀取了下来,扔到旁边,上下打量着李禹。劣质的薄衣,不及脚踝,那双鞋已磨破了鞋头。但即便是这样的衣着,李禹看起来仍有翩翩公子的气度,正如他第一次见到他时,月白衣着,仙风道骨。
刘晟并未直接道明自己的身份,背着手道:“跟我走。”
“去哪?”
“东宫。”
东宫?李禹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寒风还是因刘晟的话。
“你是?”李禹故意问。
“当朝太子,刘晟。”
李禹是北国的皇子,却也是中原的质子,按理来说该向刘晟行李,他刚弯腰,刘晟便扶住他。那手落在李禹的腰间,热度从薄衣传到肌肤。
好热的手掌,李禹想。
“不必行礼,孤就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李禹不知刘晟此话何意,以他的身份,刘晟把他带回东宫必是问话或者用刑,让他交待北国的消息。只是他都来这里两年了,刘晟才有此做法,是不是稍晚了些?
李禹只觉今晚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跳,只略一思索便垂眸道:“好。”
除夕的夜已经很深了,宫里人都在各自宫内守岁,巡逻的侍卫却比平常多了一倍。李禹默默地跟在刘晟身后,这一路他们一个人都没遇到,别说宫女,那成排成队的侍卫都不曾看见。
李禹望着眼前人颀长的背影陷入深思:刘晟不想让人知道他带走自己,看来他的猜测没错,恐怕今晚凶多吉少。李禹从来到中原的第一天便料想到今日的结局,只是不想那么快。
两人直到东宫都未说过一句话,李禹直接被带到太子的寝宫,接而有太监帮他沐浴更衣,准备了一桌饭菜,末了还备了一碗姜茶。
李禹不知此举何意,正在困惑时,太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起来有点疲惫,应是趁方才的空隙去处理公务了。
刘晟坐下,揉了揉太阳穴,问:“身体可有不适?”
李禹微躬着身子:“未有不适,太子殿下。”
刘晟短暂地默了默,眼神直直地落在李禹的身上:“质子不问我让你来东宫所为何事?”
“太子殿下请明示。”
刘晟扬了扬眉峰:“质子是北国拓跋家二皇子,虽然上面有个大皇子,你也未是嫡出,但直接把你送到中原来当质子,相当于直接宣布你被剔除皇储的竞争。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李禹身形动了动:“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但禹从未想过坐上那个位置,也是自己甘愿来中原,并无被剔除之说。”
“拓跋家的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少,李禹,为了让中原接纳你,他们还特意帮你改了姓,只是连这祖宗的名讳都不让你带出北国,可见他们是真的弃了你。”刘晟缓缓起身,向刘晟走去:“你回不去了,李禹,应该说,在你有生之年,若无战争,中原不会放你,若有战争,你当死于中原。”
李禹不语,这些话伤人,却也是实话,他早就想得透彻,只是眼下刘晟这般说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