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她研着汤匙:“民间声音传不到宫中内廷,总归是不行,律法不通,王道难行,朕看好些做官的,只为了权势金钱做官,罢黜了一批,还有一批,一个个鱼肉乡里,更不肯用心。”
为民请命没有,只当做个拿银钱的差使。这就譬如书院先生,若不能领悟此等职责有塑人性情、干涉人生的要紧,只当个拿束修的差事,便是废物。
为民除害更无,他自己就是个祸害,披上两层皮,便以为是大官,倒是悟到职责的关隘,于是比一品大员还摆架子,操微末权柄,就敢拿鸡毛作令箭。
陆真也叹,劝慰道:“到底天下事太多了,天下之大,人口之多,哪能一一顾得呢。陛下所行是大道,已然是天下人口中的贤君明主,您这样勤于政事,为天下人筹谋,我等都感激不尽,总会有奏功成效的一日的。”
女帝笑:“我也是白勤勉罢了,论剑走偏锋革弊除陈,还是离不得真姐姐。真姐姐,愿意要个什么职事,莫再推辞,速速来帮我!”
陆真亦笑,作柔弱状赖道:“陛下,我是个文人,文人脾气多,不愿受着框束。我日日只有吟风弄月的。
“您看衙门里,忙时要伏案,闲时不能躲闲,即使哪日案上衙里无事,也须白坐着。久在此樊笼,何时可得自在啊。”
这话说得,一点没有射“勤”字时的气派。
女帝也不强劝,只将玲珑羹送玲珑口腹,慨叹道:“阿真姐姐,年轻时有了小雁小美,尚来与我们做同学,如今却不愿来共事。”
“诶,”陆真向她赧然而笑,后仰道,“念书做工,哪里能一样。您看我们府里,陆朝章平日就不着家,我若也日日上衙,那屋子整日白空着,尽可以赁出去赚点家用了。”
说得女帝哈哈大笑,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