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走吧,去吃点东西。”
两人来到一条破败的街道,在路边的小面摊坐下来。
“你还记得吧,我来自哪里?”
东秋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辛石城啊。”桑杰有些懵。
东秋的目光偏转,看向街对面的一家露天馄饨铺。
一个用黑色绸缎蒙住眼睛的女孩,与一个面色灰白的男孩对面坐着。
“我之前在高中认识一个人,他的母亲两年前死于混乱之手,他父亲是一名执法官,在同年与星火的战役中遇害。”
说这些的时候,东秋一直在看街对面的姜泽,不过桑杰太过疲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父母的死激发了他的怨恨与斗志,他成为了一名执法官,发誓要将混乱绳之以法。”
“后来呢?”
“可惜,他发现以自己的实力,连让仇人正视他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变得暴躁扭曲,后来在一次执法事故中失踪。”
“再次见到他时,无力感让他不得不把恨意深藏心底,而内心又得不到其他的精神支柱,只能堕入虚无主义的泥潭。”
东秋没有撒谎,他确实只与姜泽见过两面,今天是第二面。
“我想说的是,同样是杀夫杀母的恨,他没能坚持初心,即便他的决心十分强大。”
“没有什么情绪是永恒的,说不定过几个月,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痛苦了。”
桑杰耸了耸肩,肩膀的酸痛让他猛地呲牙。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要小看我啊!”
他自信地昂起头,呵呵傻乐起来。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桑杰毫无吃相地嗦着,连汤带面条全都吸入胃里,为每一个饥渴的细胞提供能量。
一碗面很快吃完,桑杰还想吃些别的,于是拉着东秋离开了。
就在他们从街角消失的一瞬,馄饨铺里的陆鸢,兀地将脸转向那边。
“那个方向,刚才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
姜泽自顾自地舀馄饨吃,只是在咀嚼的空隙之间挤出来几个字。
“不知道。”
“要不你跟上去看看嘛!最多就是尾随不成被打一顿,反正你又不会死。”
“不去。”
“啧。”
陆鸢不满地咂咂嘴,继续望着那边。
这时,一抹阴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
“这么漂亮的脸蛋,干嘛要用绸带遮住眼睛啊?不如摘下来,然后和我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挡在陆鸢面前的,是一位神态戏谑的青年。他上身穿红色皮夹克,下身黑色休闲裤,腰间系着一条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金属腰带。
身后还跟着两个红衣跟班。
这简直就是权势家族纨绔子弟的标配,在场的人们这样想道。
看向陆鸢的眼神中,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惋惜。
遮住那双无神的眼睛,陆鸢的脸确实算得上清纯可人,可惜这样的女孩,又要落在权贵公子哥的手里了。
旁边那个是她男朋友吧?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会不会有骨气和他们刚一下。
闲杂食客等着看好戏,可馄饨铺里一个身穿墨绿色制服的男人却坐不住了。
“喂!你是哪家的旁系?知不知道这是我罩的场子?!”
男人一拍桌子,立马便有十几人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小刀棍棒等武器,凶神恶煞地瞪着三人。
然而,红衣青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仿佛男人刚刚的喊话只是一阵嘈杂的风。
男人见状大怒,方才他就盯上了陆鸢,只是这几天正处于上层权力斗争的关键时期,碍于上面的命令,他不好来硬的,只能试图找机会把陆鸢骗走。
没成想,半路杀出来一个纨绔,想要强抢自己的目标不说,态度还如此嚣张。
男人知道,陈刻局长的对立家族已经全部被清除,现在城里的权势子弟都是同一阵营的。
所以他决定亮明身份,不把事情闹大。等着红衣纨绔知难而退之后,说不定那女孩也会被自己挺身而出的行为打动。
想到这里,男人清了清嗓子,喝道。
“我是第四分局治安巡逻队执法官长,曹余!赶紧离开,不要在这里闹事!看在你家大人的面子上,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红衣青年依旧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