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东背着秦若男,踏着夜色,一路翻山越岭,直到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才终于绕到了省道上。
秦若男本来已经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发现陈小东停下来,她才睁开眼问道:“到哪里了?”
陈小东把她放下来,扶着她在路旁的水泥护墩上坐下,道:“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金江和宜城之间的省道。”
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又说道:“嗯,再等会儿,八点左右就有开往金江的车了。”
秦若男道:“我不回金江,我先去省城一趟!”
陈小东皱了皱眉头道:“你现在的脚,连走路都成问题,去省城干什么!”
秦若男道:“咱们昨天晚上虽然查到了一些东西,但必然让对方更加警惕,说不定就会很快就会转移或者销毁,所以必须尽早出手。”
“那制毒厂规模如此大,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传出来,但是它却安然存在了这么多年,可见林近南在金江一定有非常多的眼线。”
“如果回金江调人,难免走漏风声,所以我必须去省城搬救兵!”
陈小东道:“就不能直接打电话吗?”
秦若男摇了摇头道:“这么大的事,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也不能在电话里面说!”
见秦若男一脸的坚定,陈小东沉默了片刻,道:“那我送你过去吧!”
秦若男道:“不用了,这件事情已经把你牵连得够多的了!”
“昨天晚上你没跟那些人直接照面,他们应该认不出你。”
“但如果被人发现你跟我在一起,对方肯定会被怀疑。”
“到时候一定会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陈小东想了想,感觉自己就算跟着去,貌似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没有再强求。
他用所剩不多的真气将秦若男脚上的伤势尽量恢复到了能勉强走路的地步,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道:“手机你拿着,里面有昨天晚上照的照片。联系家里人也方便。”
秦若男这次没有推辞。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来了一辆宜城方向过来的出租车。
陈小东留下了回金江的车费,把身上剩余的现金全部塞给了秦若男,然后才把她送上了车。
目送车子消失在了视线中,陈小东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沉重。
听秦若男的口气,她家里的背景肯定很不一般,但她却心甘情愿地选择了这么一条充满艰辛和孤独的道路。
这让陈小东实在不知道该敬佩她,还是该骂她傻。
轻轻摇了摇头,他转身扒拉开身后的一簇草丛。
草丛里面,墩墩得意洋洋地扛着两支总重量超过它体重好几倍的手枪。
陈小东突然感觉有些意兴阑珊,把枪拿起来别在腰上,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天边的朝阳,摸了摸蹲在肩膀上的墩墩,沿着省道,大步朝着金江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身着黑色西装的汉子在路上拦住客车盘查,应该就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些人。
陈小东昨天晚上没有被人看到脸,便也没有回避,直接走了过去。
那些人看到陈小东孤身一人,而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果然没有怀疑。
走了近一个小时,陈小东终于看到了那条通往金矿的岔道。
顺利地回到在矿区附近的据点,他发现那帐篷居然还在那里。
这东西已经圆满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但毕竟为他遮风挡雨了这么多天,陈小东把它随便收拾了一下,和其它东西一起打了个包,背在背上。
然后又让墩墩叮嘱两只小白鼠把挑选出来的耗子近卫军带回去,这才搭上了开往金江市的客车。
转了一次车,直到中午时分,他终于回到了位于东新区的桂园小区。
望着小区里面熟悉的场景,陈小东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屋里却静悄悄地,似乎没有人。
就在他疑惑之际,那间空屋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周玉婧穿着一件真丝睡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睡衣非常宽松,根本遮挡不住周玉婧玲珑的曲线。
望着她胸口处露出的一大抹雪白,以及那条若隐若现,看上去似乎深不见底的沟壑,陈小东顿时有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