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由谢君阳主持的高层会议结束之后,谢欢虞和许晏殊被单独留下。
“晏殊啊,这眼看着马上就是新年了,不如你和欢虞一起回老宅住一段时间,也方便我们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许晏殊心下莫名抵触,而后开口回绝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在外面找到了合适的住处,”
“过几天我就会从公寓里搬出来!”
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被谢君阳知道,还不如自己及时挑明,也趁此机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态度。
闻言,谢欢虞抬眸诧异地扫了许晏殊一眼,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紧绷。
她没想到这人在父亲跟前居然也将这话给说出来,懊恼的同时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不确定父亲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
谢君阳脸上虚浮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意味不明地扫了许晏殊一眼,转头对谢欢虞开口交代说道,
“欢虞,你先出去吧,我和晏殊单独聊会!”
谢欢虞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地对上父亲冷冽的视线,心间陡然颤了颤。
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她顺势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心知这可能是要彻底撕破脸了,许晏殊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眉宇间的情绪渐渐深沉。
“这几年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不把我放在眼里也都在情理之中。”
话说到一半,谢君阳蓦然顿了顿,随即语气多了些许薄凉,“可是,我记得老人家在的时候可是很看好你和欢虞的感情,”
“她这才刚走,你就闹离婚是不是不太合适?”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可看见这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硬气,谢君阳心下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恼火。
难得这颗棋子让他一直用得很顺手,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间就铁了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嗯,奶奶一直都希望我能够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许晏殊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从未动摇离婚的念头,而奶奶临终前的那番话也让他愈发坚定要和谢家划清界限。
一时行差踏错也许可以原谅,但如果要让错误延续一辈子,那未免也太悲哀了。
这边话音堪堪落下,谢君阳就意味不明地低笑出声,随即似笑非笑地望着许晏殊,
“晏殊啊晏殊,好歹你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可以随心所欲的?但凡是,那也是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的。”
明显察觉到对方咬重了‘代价’两个字,许晏殊眸光微顿,早就看透了谢君阳的真面目,所以也就不意外这番威胁。
可他许晏殊也不是胆小怯弱之人,断然不会因为这样的敲打就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我只是……”
“好了,不回老宅就不回老宅吧,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空间,而我觉得等再过段时间,你们就可以着手要孩子的事情了!”
许晏殊抵触的皱了皱眉,心知肚明对方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厌恶透了这样强有所难的安排。
他抬头看向谢君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临了却又犹豫了。
眼下他正着手要收拾陆淮,如果在这个时候和谢君阳撕破脸,他的行动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限制,甚至于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哦,那我先过去忙了!”
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谢君阳微微颔了颔首,目睹着许晏殊转身离开。
胳膊注定拧不过大腿,再有能耐也只是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他不相信许晏殊还真的敢和自己对着干。
忌惮着场面会失控,谢欢虞一直守在会议室门口,眼见着许晏殊从里面出来,她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顾忌着人多眼杂,她一路跟着许晏殊进了办公室,关上门之后才开口询问说道,
“你刚才为什么要在爸爸面前那么说,难道……”
许晏殊正憋着一肚子火,闻言回头冷冷地扫了谢欢虞一眼,冷声反问说道,“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们谢家?”
这父女俩都是一丘之貉,从来都没把他当做人看,想方设法地从他身上榨取价值,同时还忌惮着自己有朝一日会脱离控制。
此前这女人总阴阳怪气自己在谢君阳面前装模作样,眼下似乎又想让他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