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老鼠的身影,苏宁雪放松下来,但想到自己的行为,又感觉很伤鼠心,“对不起~我……”
朱棣按住苏宁雪的肩膀,打断她的话,精神隐隐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小婆娘,我想洗澡……”
老鼠爬过的洞……可以有老鼠的毛发、气息……它们的尾巴可能扫过他的衣服。
呕~
苏宁雪察觉出他的神情不太对,扶着他起身,“玄,你知道那里有水源吗?我先带着他去洗澡。”
猜测救他们的老鼠可能还未曾离去,苏宁雪解释道:“他是……他身体没有嫌弃你们,他是……”
她发现越描越黑索性闭嘴,她其实早就发现朱棣的薛定谔式(精神)洁癖,这么说其实也不对,朱棣平日就是一个很爱干净,衣衫永远带着带着淡淡皂角香的少年。
比如他们二人的“逃亡”途中,衣服每穿两天,他就自己将衣服换下来,用皂角在水边洗衣服。
甚至还将她的外衫一起洗的干干净净,衣服不能及时干,他会用火烤干。
对比一下,苏宁雪只觉得自己脏兮兮的,肉眼看不见脏,衣服还有香味……嗯~可以不洗。
但朱棣也算不上洁癖,毕竟吃她剩下的食物,乌鸦抓过的果子,都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但……他不能接受心理不认可人或物的“脏” ,以及不能脑补,只要脑补一番,他的表现就是很难受。
毫无疑问……朱棣刚刚脑子里又胡乱想过刚刚的经历,所以现在心理是无法接受,正在犯恶心。
“跟鸦来!”乌鸦飞向空中,鸦眸往老鼠藏身的方向望去,怕老鼠因为朱棣与苏宁雪的表现生气。
鼠大王也就是渊,并非乌鸦的朋友,渊是自己主动联系乌鸦,也是主动提出要帮忙。
乌鸦急着救人,也就没有去探索它的目的。
“对不起……”朱棣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太好,但只要一想到那些画面,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身体阵阵发冷。
“告诉他,鼠不在意。”老鼠的声音有些低落,它们一直以来都是被驱赶的存在,它心里什么都明白,但还是抱有两分期待,毕竟它这次帮了人,也许可以得到一个不那么厌恶的眼神。
听声音苏宁雪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但真让她与老鼠面对面交流。
对不起……她现在真的做不到。
“刚刚的老鼠名渊,它说它不在意,你不用道歉。”
此时,一轮明月已挂在天边,映着眼前的水,清澈如许。
“我……”朱棣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小婆娘转过去,我先洗澡。”
“好。”她转过身,就听到扑腾入水的声音。
乌鸦也有空解释它与老鼠的关系,“凶婆娘,鸦与渊不熟,鸦在水岸找朋友,渊主动出现。”
“鼠在你们踏入时,就关注着你们。”老鼠顿了顿,思索应该从何处开始解释。
“事情的起因要从水灾说起。”
苏宁雪:……
这起因是不是太长了?去年的水灾?联系到今年的渊与他们?
话说回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卷入什么阴谋才被抓,也许渊可以给她答案。
“灾前我们都有模糊不清的感应,大家虽然不能与人类交流,但都会尽可能的给出人类预警。
本来是有人类看懂预警要跟着一起逃命,但你们的官员劝阻要离开的百姓,诉说本地建造的河堤有多么坚固,但我们都知道,那些早就腐败不堪,在水涨时,这里肯定要被淹没。”
老鼠难掩自己的气愤,从土里跳出来,直起后肢,前肢握紧成拳,隔空挥舞两下,瞧着还有两分可爱。
“啊啊啊~”
听着这种刺耳的尖叫,乌鸦连忙飞到苏宁雪眼前挡住她的视线,老鼠也一瞬间又钻入土中。
“鼠不是故意吓你,鼠丑……鼠不出现……”
朱棣从水中走来,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墨发散落在身后,还滴着水,身前的领口敞开,月光下隐隐约约泛着水光。
鲜衣怒马的少年,在柔和的月光下,少了两分桀骜与潇洒,多了两分“宜室宜家”。
仿佛翱翔在广阔天空中的雄鹰,有了归属,生了眷恋,愿意归隐山林。
他揽住苏宁雪的肩膀,无声地安抚她的情绪。
苏宁雪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嗅着自己身上的土腥气道:“我身上还脏。”
朱棣似乎不在乎她身上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