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
据姜茉去国外已经三年多过去了。
他过着别人以为的平静生活。
在她走后的那个暑假,他辞了职,辞职后也没管院长同不同意,收拾好了东西,就没再去学院。
他没去找工作,反而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颓废日渐严重。他慢慢变得不再是自己。
没辞职那一个多月,他试图用自己擅长的学习来麻痹心里的焦躁与空虚,来短暂地忘记她的存在,可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擅长的领域也有了她的影子,挥散不去。
他总是在写着写着突然想到她,一个虚幻的她。
她还是那般活泼开朗,语气还是为了吸引他的矫揉造作,却让他一点也不讨厌。
“徐教授,你怎么在开小差,一个字都没动?”姜茉双手撑着桌子,歪着头看他桌上的本子,“徐教授,你在学习上的用功要是放在我身上该多好。”
喉结滚了滚,他盯着她一眨不眨,眼眶已经湿润了。一个多月没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知道想念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徐为祀,我听到她们说又给你送情书了。”她嘟着小嘴,似乎生气了,“我虽然写的没有她们好,但比她们有诚意。你要是想看,我给你写,下次不要再收她们的了,你只能收我的。”
“徐教授”在她嘴里像调情,“徐为祀”在她嘴里就是生气和认真。
他一刻也不敢眨眼睛,即使眼睛酸痛,也只是低着眼缓解,眼里荡开笑意,他温柔地一一回答:“因为想到一个亮而明媚的小太阳,不知不觉失了神。我已经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了。好,以后只收你写的,我会一字不差的看完。”
姜茉被哄好了,搬着一张椅子,安安静静陪着他。
他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时间仿佛变得漫长短暂,漫长的是她,短暂也是她。
一道刺耳的铃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所有的一切都回到现实,她已经离开他生活的现实。
这一刻,他才确切的明白,自己对姜茉的感情在无形中已经深入骨髓了。
他向来能控制住一切情绪,也自生被家庭教导的过分理智,可因为一丝想念,冲动又兴奋地打听了她的消息,然后不顾一切地订机票,去看她。
不需要让她知道,只远远地看着她就行。
她为了学业,住在离学院较近的地方。他看见她独来独往,看见她早起晚睡,看见她脸上的疲惫与憔悴,也看见她饮食不规律。
他有那么一刻想站在她面前,解释所有的一切,可看见她大晚上躲在角落里哭,又自责又心疼地不敢上前。她现在的种种,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她现在应该很讨厌他,不想看到他。
他在这待了半个月,也看了她半个月的变化,从不爱笑到冷冰冰的,从偷偷哭到强撑着坚强,饭虽然还是不按时吃,但总归她慢慢开始消化这样的生活了。
他不该打扰。
回国后,他喝起了一直以来讨厌的酒。
林恒木没多问,一猜就知道原因。
他没有像寻常人一样,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而是觉得自己差不多忘记心底的心疼与难过,才作罢。
她哭,他痛不欲生。
但酒精的催发下,睡梦中都是她。
一开始她是自在快乐的,没心没肺,像散发着光芒的蝴蝶,她落在的地方,都得到了光的簇拥。可后面蝴蝶伤了一个翅膀,光芒一点一点暗淡,失去一根翅膀也等同于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
梦里的她在哭,他惊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了。
酒的味道在房间弥漫着,该是让人昏昏欲睡的良药,他却站在窗口,神情凝重的看着漆黑的夜晚。直到太阳升起,他才抬起僵硬的腿脚离开。
这样的夜晚反反复复,他也因此失眠。
他空寂了一年多,林恒木打算给他介绍工作。林恒木是职高的体育老师,见徐为祀没工作,便把他惊人的才华声情并茂地说给校长听,不出意外,校长同意了。
他一开始没同意,而是又飞去了国外。
姜茉瘦了,但脸色好了很多,原以为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可这次身边有了人,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男生。
心跳短暂地停了。他没看清男生的长相,却也清楚的知道男生对她的想法。
这次,他只待了一下午。
南京到芝加哥一万多公里路,耗时最短二十四小时,中间转机五六次,仅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