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十万火急的事!”
他淡淡地“哦”了声,又说:“还有你从大小姐急的事。”
“就说帮不帮吧。”
“我想想,地址先发给我,明天我有场约会,看看顺不顺路,顺路就去。”
没等他说完,从淼就挂了电话。宗宴就是这样的人,嘴上非得给自己留一个得瑟的劲,其实心里已经同意了。
宗宴手速极快地操作着,认真的模样像是入党,直到游戏成功,他松了口气,看着绚丽的段位,得意地截了图,发给了从淼。
附上一句:“看,本少成功了。”
从淼:“……”
“陈哥,明天陪我一起去呗!”宗宴撞了撞旁边叼着烟,没点的人。
陈澈含糊地直接拒绝:“没空。”
宗宴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哭诉道:“你都不知道从淼对我多不好,上次因为一次打赌,害得我半个月没出门,天天想着上段位,我都快精神失常了。”
“别娘们唧唧的。”陈澈往边上挪了挪。
“这次还不知道要让我帮她什么呢,假如又像上次,我可就完了,你得帮我阻止她。”
陈澈冷哼,睨了他一眼,说:“不知道是什么帮你就答应?”
“……我没答应。”宗宴心虚地眨了眨眼。
“不玩你玩谁。”陈澈拿下烟玩着,起身,边出门边损他,“活该被欺负。”
“……”
宗宴皱着脸:“你真不去。”
“明天再说。”
……
隔天的天气与葬礼很相配,雨还是下个不停,可这次,伴随着打雷,轰隆隆地声音响彻云霄。
葬礼的场所满足了远方亲戚的要求,很大,一眼望去,全是黑色的服装,胸前戴着白花,顺着下面的白丝带,写着“悼”。
场面昏暗安静,只有一个跪在中央的妇女在哭。
从淼带着江涵绕了好几圈才来,所以,她们来的最晚。
门口的人给她们胸前戴了白花,两人上前拜了拜,站在一边。
江涵无意识抬眼,对上了正在看着她的男人。这张脸,这个眼神,仿佛变得陌生,却又熟悉的使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呼吸无意识的屏住,心跳漏了几拍,便剧烈地跳动着,在寂静下,异常清晰。
他双手插兜,站姿懒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应该是在想她是谁。江涵是这样认为的,毕竟骗了他,且几年没出现的人,他应该不记得她了。
此刻应该也是这样。
江涵眼皮颤了颤,不动声色地垂下眼。
宗宴在一边疯狂给从淼使眼色,从淼知道,没搭理他。
他凑到陈澈耳边小声又歉意地说:“陈哥,我也不知道是帮这个事,早知道我就不同意了。”
“没事,忙不是个好忙,但找到人了。”陈澈嗓音幽幽,眼神紧盯着江涵,生怕又丢了。
“什么?什么人?”宗宴一头雾水,还能在葬礼上找到人?
陈澈叹了口气:“安静点,打扰了死人,你恐怕一辈子都出不了门了。”
宗宴:“……”无语归无语,但也听话。
安静的葬礼在半个小时后结束了,从淼被她父亲叫去,让江涵在这等一会儿。
江涵点头。
七零八碎的人往外走,唯有三个人一动不动。
宗宴见陈澈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陈哥,你不是还有事吗?”
陈澈没回,而是往前几步,站在江涵面前,话很淡:“能在这遇到同学,还挺离谱的。”
江涵低着头,呼吸变得微弱,对于他的话,选择沉默。
他也没觉得她能回答,他了解的她,话很少,跟陌生人更是不说,现在就是,两人很陌生。
“跟朋友来的?”其实不问,刚刚也看清了。但没有话题开展,明知故问的话都可以聊一聊。
江涵原本还是想选择沉默,但头顶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盯穿了,她只能小幅度点了点头。
宗宴观察了一会,活跃的打破涟漪的气氛。
“陈哥,你同学?”
“嗯,同桌。”
听闻,江涵抿了抿唇,故作平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涵转身,似是落荒而逃般,脚步感觉有些急,但某人没给她机会逃。刚走几步,他磁沉的嗓音低低唤道:“江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