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年轻的时候,有一次上山砍柴,无意间碰到了一个采药人。
这个采药人身背竹篓,手持药锄,正在山林间寻觅着各种珍稀草药。
因为他给采药人分了些干粮,采药人就教他认了一些草药。
那时候世道乱,采药人也是为了让他有一个保命的方法,就教他认识了一种长着细长而嫩绿且有淡红色暗纹的小草。
采药人告诉他,这散发着清香的小草,叫“失魂草”。
之所以被称为“失魂草”,是因为将其叶子采摘下来烤干碾碎后撒向人,或者让人泡水饮用,可以使人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但奇怪的是,身体的行动却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老婆子说得对,为了避免到时候闹起来,还是给那丫头灌上一碗才保险。
得到了张老头的肯定答复,李老婆子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家里人马上就要下工回来了,她得赶紧去准备晚饭。
张老头则独自一人坐在正屋门口的小板凳上,悠然地抽着烟袋。
他半眯着眼睛,看似悠闲自在,实则内心一直在思考着接下来要如何行事才能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江静薇拎着一只空篮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张老头拿着烟袋的手突然顿住了,心中不禁疑惑:这丫头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自己没看到?
江静薇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张老头投向自己的那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她面无表情地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刘红艳原本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做饭,听到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江静薇缓缓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江静薇后,刘红艳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深深的恨意,但很快她就想起了婆婆之前的交待,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只是狠狠地剜了江静薇一眼之后,便迅速转过头去继续盯着锅里的食物。
而另一边,江静薇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刘红艳充满敌意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地把手中提着的篮子随意往地上一扔,接着用力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尘土,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厨房。
刘红艳望着江静薇离去的背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恨,朝着那个方向“呸”地啐了一口,并在嘴里无声地咒骂了好几句难听的话。
此时的江静薇已经来到院子里靠近水井的地方,她熟练地从井里打起一桶水,倒进盆里洗手。
清凉的井水让她感到一阵舒爽,洗完手后,江静薇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进了正屋。
坐在正屋门口被彻底无视的张老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江静薇从自己面前走过,连个招呼都没打一声,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怒气。
但转念一想,只要再过不久把这个丫头顺利嫁出去,家里不仅能够恢复往日的清静,也能得到那笔足足有两百块钱的丰厚彩礼,用来缓解家中眼下的困境,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儿上出啥岔子才好。
所以,张老头咬咬牙,硬是把心头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江静薇进入正屋后,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她走到角落里,拉出一个破旧的小凳子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开饭。
在张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凭什么不吃?
正屋的东房是张老头老两口住着,西房则是分成了两半。
一半存放粮食,一半张丽芳住着。
她伸出手放在墙上,很快,那半屋子的粮食就全部进了她的空间。
自己在张家干了这么多年的活,这些粮食是她应得的。
又多了一批粮食,江静薇的唇角不可抑制的微微翘起。
就在这个时候,张丽芳慢悠悠地从后院走了出来。
刚刚在后院忙活着给猪和鸡喂食的她,身上还带着些许鸡屎和猪粪的气味儿。
她满脸嫌弃的拍打着手上残留的饲料渣子,到了进边打了水洗手。
和张老头打了招呼后,张丽芳便快步走进了正屋。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安静地坐在小凳子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微笑的江静薇身上时,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厌恶至极的东西一般。
她撇了撇嘴,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嫌弃之情,语气生硬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然而,对于张丽芳的质问,江静薇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目光悠远的看着外面,完全没有要理睬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