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薇的这一番言辞犀利无比,使得张玉萍心中虽然恼怒万分,但一时间竟难以找到合适的言语来进行回击。
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句话来:“那…… 那也是他自己有本事,靠本事争取来的工作,和你姥爷能有多大关系,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
然而,面对张玉萍的辩解,江静薇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反而冷哼一声,紧接着步步紧逼道:“有本事?他刚从乡下到城里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要人脉没人脉,要资源没资源,若不是我姥爷看他老实,愿意拉他一把,给他介绍机会,他能这么顺利地进入好单位,有份体面工作?”
张玉萍想要反驳,江静薇却根本不给她机会,继续毫不留情地揭露道:“不过,我妈才死一年,你就嫁给了我爸,而且 ,我爸对赵新禾比对我这个亲女儿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父女呢。”
赵新禾是张玉萍的亲生闺女,自从张玉萍改嫁给赵国安之后,这小丫头便备受赵国安的宠爱与呵护。
即便是后来张玉萍又生了一对双胞胎,也丝毫未曾动摇过赵新禾在赵国安心目中的重要位置。
而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赵国安却表现出一种近乎冷漠的态度,几乎不闻不问。
当姥爷不幸被下放到偏远地区并离世以后,江静薇被接回赵家,被张玉萍暗中磋磨了五年,日子过得不如旧社会的奴婢,然后还被泼了一身的脏水,送到了乡下的张家。
江静薇此番话语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在周围那些淳朴善良的村民眼中泛起层层疑云。
要知道,以前赵国安曾与张玉萍一同带着孩子们回到过村子。
那个时候,众人可是亲眼目睹了赵国安对待张玉萍之女赵新禾的关爱有加。
那时的赵新禾被精心养育得肌肤白皙嫩滑,身上穿的衣物鞋袜都是崭新鲜亮的,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当时,大家伙儿纷纷交口称赞赵国安心地善良,能够对继女这么好,实在是难能可贵。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张家受尽苦楚和折磨,整个人黑瘦的不成人样,而赵国安这个当父亲的却像是看不见一样,不但没有丝毫心疼自己亲骨肉的表现,反倒将所有的关爱与宠溺都倾注到了那个继女身上。
这情况,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里面大有问题。
此时,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村民们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声音虽小却清晰可闻。
“哎呀,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以前光觉得赵国安对继女好,是个好人呢,没想到对自己亲闺女这么狠心呀。”一个中年妇女满脸惊愕地低声说着。
旁边的另一个人随即附和道:“就是啊,江丫头在这张家过的什么日子,咱们也都大概知道些,那简直就不当人看。”
“这当爹的,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亲生孩子反而去疼爱别人的种的?依我看啊,这里面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
村民们的议论纷纷,年长些的村长皱着眉头,看向张家人,语气严肃的说道:“张老哥,虽然说这事儿是你们家的家事儿,但如果你们家闹出什么难看 的事儿,影响了村子,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活得久了,经的事儿也就多了。
江静薇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再加上张玉萍那惊恐失措、六神无主的神态,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定有隐情。
他们心里清楚,江静薇那丫头看似大胆的猜测,极有可能就是事实真相。
如果张玉萍真的在赵国安的媳妇死前就有点儿什么,那这可就是搞破鞋。
这事儿要是爆出来,不仅他们村会无缘今年的先进,连村里的姑娘也会受到连累。
张老头一听村长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赔着笑脸说道:“村长啊,您可别听这丫头瞎说呀,她那都是胡编乱造的,她这纯粹是因为怨恨我们,就是想报复我们呢,哪有她说的那些事儿啊。”
张玉萍也回过神来,连忙附和道:“是呀,村长,你可千万别信她的话。我虽然和国安处过对象,但后来我们各自成家,就没再联系过。再和国安联系上的时候,江姐姐和我男人都已经去世了,我们才又走到了一起。后妈不好当,把她送到村里来,也是她爸的意思,不然,我一个后妈,怎么能做得了这主。”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个村民站在旁边,压着嗓子轻声嘀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