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坐在炕沿上,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听着刘红艳的抱怨,心里也是烦闷不已。
“哼,那丫头片子如今确实是越来越张狂了,可那军人看着来头不小,咱也不能贸然行事啊。” 张老头吐了一口烟圈,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心里其实也咽不下这口气,原本江静薇在这家里那是任由他们拿捏的。
“爹,您就是太谨慎了,那军人能管得了咱家里的事儿?咱就按之前说好的,把江静薇送到刘家去,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咱的手掌心了。” 刘红艳在一旁不停地撺掇着,那眼神里闪烁着怨毒的光,仿佛江静薇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她一门心思全放在了怎么赶紧把江静薇打发走这件事上,只要一想到能让江静薇陷入那样的困境,她心里那口恶气就能出个大半了,所以这会儿说得那叫一个急切,试图说服张老头赶紧按她的计划行事。
“你说得倒轻巧,万一那丫头再翻出什么事儿来,咱可咋办?” 张老头眉头皱得更深了,狠狠地瞪了刘红艳一眼,心里其实也挺认同刘红艳的想法的,毕竟他也不想看着江静薇继续在这家里 “作威作福”,可现在这情况明摆着不简单呀,有个军人掺和进来了,一切就没那么好操作了,所以显然不是能随心所欲按着他们的想法来的时候,“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莽撞。” 张老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可心里也是烦闷得很,一时半会儿实在拿不定主意。
“那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咱家里耀武扬威?” 刘红艳一听张老头这话,顿时急了,气得跺了跺脚,满脸都是不甘心的神色,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想起之前自己挨的那一脚,她又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心里有些发怵,毕竟江静薇那一脚可是踹得不轻啊,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隐隐作痛呢。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张玉萍,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这样,当年就不应该让小姑子把那小贱人送到家里来。”
她这话里满是埋怨,觉得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当初把江静薇接到家里,才导致现在这么多麻烦事儿,却全然忘了当初收留江静薇时,她想着终于能体验一把有钱人家使奴唤婢的高兴劲儿了。
张玉萍一听,也不乐意了。她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哼,当时你不也挺乐意的嘛,还想着以后家里多了个能干活的,咱们就能轻松不少了,现在倒好,全怪起我来了,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呀。”
刘红艳一听张玉萍这话,顿时更来气了,提高了声音说道:“哟,怎么就怪不到你头上了?那江静薇可是小姑子你的继女,要不是你在那儿撺掇,说什么多个人多份力,咱能把她留下来?现在倒好,成了个烫手山芋了,你倒推得干净。”
李老婆子原本是不想掺和进这争吵里去的,可一听儿媳妇刘红艳这话,顿时眉眼就立了起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语气也严厉了起来:“玉君家的,那小贱人在这家里,平日里可就你使唤的最多,她干的那些活儿,原本可都应该是你干的。你当初占着使唤她的便宜,得了好儿,现在倒好,出了事儿却来埋怨小姑子,你这做人也太不地道了,太不是人了。”
李老婆子这话可是丝毫不留情面,她向来就看不惯刘红艳那副爱计较又爱甩锅的做派。
对于婆婆,刘红艳平时那是不敢正面呛呛的,心里对婆婆还是有着几分忌惮的,可这会儿因为女儿张丽芳的事儿,她心里实在是憋了一肚子火,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便梗着脖子回道:“我得的好儿再多,能有玉萍得的多么?得了人家的丈夫、家业还不够,还得把人家闺女送乡下来祸祸。”
她这话一出口,那可是把心里的怨气全都撒出来了,也不管这话有多难听了,只想着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张玉萍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噌” 的一下猛地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刘红艳,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你可别胡说八道啊!什么叫得了人家的丈夫,家业的?我和国安那都是丧偶后,才在一起的,我们是正儿八经、清白合法的夫妻,容不得你在这儿瞎编排。送那丫头来乡下也是为了让她改改身上那跟她姥爷学的资本家作派,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
张玉萍可受不了被人这么污蔑,她觉得自己和赵国安才是一对,是江妤婳横插一脚才让他们分开的。
后来,江妤婳死了,她和赵国安的结合那更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把江静薇接到乡下也是出于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