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萍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整个人微微一颤。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与不甘,死死地盯着江静薇,似乎想要将对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又像是想用眼神将江静薇灼烧。
但很快,她的眼神就黯淡下去,低下了头,不再与江静薇对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围观的人们还在交头接耳,他们好奇地看着这些即将被执行枪决的犯人,小声猜测着他们所犯的罪行。
寒风依旧呼呼地刮着,吹得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也吹散了张玉萍那仅存的一丝倔强。
沈元庭站在江静薇身边,微微侧身,用身体为她挡住了些许寒风。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着江静薇,深知此刻她需要的是尽情释放内心的情绪。
随着时间的推移,行刑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法警们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张玉萍和其他几名罪犯被押解着,踉踉跄跄地走到指定位置。
张玉萍的双腿像是灌满了铅,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
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嘴唇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深深畏惧。
片刻后,清脆而又震撼的几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那声音在空旷的城郊回荡,惊起了远处树上栖息的飞鸟。
江静薇微微一笑,随即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转头看向沈元庭,轻声说道:“咱们走吧。”
沈元庭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轻轻地握住江静薇的手,感受到她手心微微的凉意,仿佛想要通过自己的手传递给她力量与温暖。
两人并肩朝着吉普车走去。
沈元庭将车开到清水街,停在江静薇家门口。
他陪着江静薇走进屋内,稍坐了一会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气氛温馨而宁静。
但沈元庭觉得她应该想独处一会儿,片刻后便起身告辞。
江静薇将他送至门口,目送他驾车离去,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这年头,烧纸祭奠被视作封建糟粕,而且为避免火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江静薇只准备了一些糕点,用干净的布包好后,就去了江家人的墓地。
冬日的墓地格外寂静,四周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也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江妤婳和江老爷子的墓地一片荒败,满满都是枯黄的野草,墓碑上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一看就是多年没人来过了。
江静薇把墓地清理了一遍后,这才把糕点一样样的摆了出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这才收了东西,转身离开。
等江静薇回到清水街时,一直守在门口、不时张望着门外的蒋红梅,一眼就瞧见了她。
蒋红梅眼睛一亮,赶忙从屋里快步走出来。
“静薇。” 蒋红梅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热络。
江静薇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回应道:“红梅姐。”
“你怎么才回来呀,刚才有位军人同志找你来着。你不在家,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后来被另一个军人同志叫走了,” 蒋红梅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揶揄的笑,紧接着又凑近些,好奇地问道:“静薇,我看那位同志很不错,你们什么关系呀?”
她的目光中满是八卦的期待,仿佛迫不及待想要从江静薇口中挖出答案。
江静薇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沈元庭的身影。
她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向蒋红梅解释她和沈元庭的关系。
毕竟,他们之间的感情才刚刚萌芽,还处在微妙的阶段。
“呃…… 红梅姐,他……” 江静薇支支吾吾地开口,试图寻找合适的措辞。
蒋红梅见她这般模样,更是来了兴致,双手抱胸,笑着打趣道:“哟,看你这害羞的样子,肯定关系不一般吧?快别瞒着姐姐了,跟我说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啦?”
她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江静薇有些招架不住。
江静薇无奈地笑了笑,知道瞒不过蒋红梅,只好轻声说道:“红梅姐,他是沈元庭,算是…… 我的朋友吧,不过,我们…… 我们正在互相了解。”
蒋红梅一听,眼睛笑得眯成了缝,拍了拍江静薇的肩膀,满脸开心,但还不忘压低声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