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一铮参加的也是当年的中考,然而他的成绩实在是有些难以形容。对于这一点,李霜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平时的表现也就摆在那里,能老老实实待着、不去外面惹是生非地打架斗殴,对李霜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更何况,儿子一直以来学习都不太好,所以李霜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内心也并未产生太多的落差感。
只不过,无论是职高还是技校的录取通知书,都迟迟未能送达。一开始的时候,李霜还稍微有点着急,但当她看到晁一铮每天都是早上出门时人影都见不着一个,晚上要等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时才会归家,她心中的那份焦急便渐渐消散了。
八月,大芒特忙之际,李霜跟着忙碌起来,就在此时,女儿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戴着草帽,忙得热火朝天,匆忙按下接听键,也没顾得上看是谁,便开口问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晁一静如黄莺出谷般脆甜的声音:“妈,快回来,家里来客人了。”
“有啥事,晚上说吧,我这忙着呢!”李霜用肩头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汗,心中暗自叫苦,到底是平时懒散惯了,这点活就把自己累得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了。
“是关于一铮的,客人等着呢!”
一铮?晁一铮这是闯了什么大祸,竟然被人找上门来了?这是临毕业给自己整了个大的吗?李霜挂断电话,心中开始犯起嘀咕,来不及多想,赶忙跨上自行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家的方向。
晁家的客厅里,端坐着两个中年男人,犹如两座沉稳的山岳。一个身形微瘦,宛如挺拔的青松,坐得笔直,散发出一种书里描述的“站如松坐如钟”的气质;另一个微胖的男人戴着眼镜,恰似一位儒雅的学士,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李霜进门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诧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啊!
“妈,您可算回来了!”晁一静拉着李霜往屋里走。
“您就是晁一铮的母亲吧,您好,我是一中的王校长。”微胖的儒雅大士伸出了手,那手仿佛是知识的桥梁,充满了亲和力。
“您好您好。”李霜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土的双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啊,我先洗洗手,出来得太匆忙了。”说着,连忙冲进了洗手间,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了。孩子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啊,竟然惊动了校长?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自己的孩子虽然淘气了些,但也不至于能折腾到一中去。那可是重点高中啊,门槛高得吓人,岂是一般人能轻易迈进的?想到这里,她反而变得从容起来,不就是一个祸事吗?自己的儿子,自己来承担便是。
“老师,不知道是不是我儿子惹了什么祸啊?”李霜擦了擦手,坐在了两位老师对面。遇事先道歉准是没错的,。
茶几上,摆放着一盘瓜子,一盘水果;一壶沏好的茶水,散发着袅袅的香气。晁一静正给人添茶,听到母亲的话,不禁噗嗤一乐:“妈,您别乱猜了,王校长是来挖宝的!”一静添好了茶,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乖乖地回自己屋了。
这不是闯祸?竟然是挖宝?李霜的心中涌起了一丝疑惑,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李霜更糊涂了,心里也更没底了,总不能儿子还能立个功回来吧,不可能不可能,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王校长再次伸出手“晁一铮母亲,我再次介绍一下,我姓王,是一中的校长,这位是赵教练“他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如松的男人,继续道“我们这次来呢,是希望您可以同意晁一铮加入赵教练的训练队”
对面王校长滔滔不绝,而李霜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之下怎么也没能弄明白,王校长口中那个健步如飞,天赋异禀的优秀少年会是自己那上蹿下跳的儿子。
“一铮母亲,您看这事怎么样?您放心啊,我们虽然每天以训练为主,但是文化课肯定也不会耽误的,这点您相信我们”
“那个王校长,赵教练,我打断一下啊”许久,李霜才从震惊中拉回自己的神识说实话,她真不在乎儿子的文化课,毕竟她好奇的是…“您确定您二位口中的晁一铮是我们家的晁一铮?”李霜用手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惊讶,不可思议一直在她脸上轮番上演“我家孩子今年虚16周岁还不到15,学习成绩一直中等偏下。先不说成绩,就说您口中的奖牌,这么多年了,我一次也没见到,一次也没听他提起过啊,你们二位是不是搞错了”
闻此,王校长与赵教练相视一笑,那笑容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满意,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不张扬却又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