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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见九幽没有太大的反应，林迟准备再来一段，他相信时间一定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只要等玛丽醒过来，那家伙手里应该有不少曦收藏的好东西。
“我……”
刚要开口，林迟骤然发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一般来说，到了下半夜两三点钟，自己的精神会很好，完全不会出现疲倦，可今天不知怎么的，眼皮好像格外沉重，对身体各处的命令传达也变得迟缓。
林迟奋力抬起头，想要按下手中的按钮，可那短短的几厘米却像是天涯海角，怎么也按不到。
一只绵软的小手枕住林迟的后脑勺，将他轻轻放倒在沙发上。
九幽不禁感慨：“唉，挺聪明一孩子，怎么没想到是我在拖延时间呢？
话说，七年前的消耗还真大。嘶，不光是力量下降，连天赋能力起效也慢了。”
话虽如此，林迟的意识也在逐渐消失，过程是缓慢的，也是不可逆转的。
“现实本就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唯有梦境予人片刻喘息。既遇上片刻的美好，就…别再醒来。”
言罢，九幽神色复杂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房间，眼神中闪过些许犹豫。躺在床上的是熟睡的玛丽，九幽在灵界与这位小姑娘有过短暂接触，对她的总体印象也还不坏。
最终，他没有做更多的事，只是举起白嫩的小手撕开空间，打开一道暗紫色空间传送门，拖着林迟走了进去，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中。
意识空间中，林迟漂浮与虚空中，等待着有人将他唤醒，或是永远漂浮下去。
渐渐的，四周空间仿佛镜面玻璃一般破碎，在破碎之后四周只留下一片纯粹的黑暗，那黑暗无边无际，林迟就仿佛站在宇宙深处一般，没有上没有下，没有过去与未来，只有他和他身后不远处的人。
“主人格…或者我该叫你，林衍？”一动不动的林迟慢慢睁开双眼，缓缓落到“地上”。
“叫我林衍吧，七年没人这么叫我了。于是，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身后的那人很快做出了答复。
沉默许久，林迟终于开口：“本来，我是要过段时间才会来见你。”
林衍叹了口气，说：“这段时间，那人应该也醒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林迟没有回答，只是略微偏了偏头。
“不管你相不相信，最初创造出你的目的其实是我想就此永眠。她死了，同伴也都死了，我在这世上早已了无牵挂。除了……这些记忆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以你求知的欲望。这就是我的初衷……”
“是啊，我不光知道了“自己的过去”，还知道了一些新的东西：基因锁四阶中级，心魔劫对吧？
虽然你最初是想留我给舅舅和爷爷一个安慰，可是到最后，你却突然发现了度过心魔的好办法。而我只是一个凭你吸收、挡劫的副人格罢了，仅仅只是一个傀儡。”林迟低下头喃喃自语，可是能在这里出现的也只有他们二人罢了。
在他身后，同样有一个低着头的男孩，大致十五六岁，留一头长发。面容与林迟十分相似，甚至脸上黯然的神情都是一模一样。
“……这真的是一个意外，我原先并不知道我们两个意识融合在一起后，可以突破到第四阶中级，可是这一切我们都度过了……这一切都是当我苏醒之后才知道的，创造出你，其本意并非是要吸收你啊。”林衍回答道。
“如果现在我想要出去，让你继续沉睡，你会同意吗？”林迟戏谑的问道。
他根本不用等林衍的答复，因为答案是必然的：否。
林衍很了解自己，名为林迟的人格本就是诞生于林衍；同样的，林迟也清楚林衍，毕竟两者本为一体。
林迟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衍动用“权限”给禁了言。
“好了，说的也够多了，我走了。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也许会放过你也说不定。”说完，林衍从意识空间中消失，林迟再度漂泊在虚空中。
只是这一次，林迟笑了。林衍离开略有迟疑的态度表明了他的话还是奏效的，再者，他对手中可还有张底牌没有动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