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命的名字被人喊出。
周遭再无任何的异动。
无论是看戏的贾商,亦或者是在训斥两名缇骑的官员。
热闹的氛围,忽然就刹住了车,四处鸦雀无声。
再无一人敢有丝毫的动静,只是将目光都投射到了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一众锦衣卫身上,准确来说,是在他们的簇拥中的徐命身上。
刘名此时已经走到了几名官员的身前,扫视一番,冷呵道:
“是谁要闹事啊!”
几名官员微微皱眉,但都不再说话。
只有方才作势的那名年轻官员汗流浃背的上前,微微弯腰道:
“误会,都是误会。”
“我等只是想来观摩一番,徐千户办案的风采,绝非有意阻拦。”
年轻官员脸上强撑着笑容,内心却都要哭出来了。
早知道是来此,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般闹事啊。
徐命是何许人也?
擒拿赤王,覆灭赤王府却相安无事,敢在陛下面前怒斥三法司,刑部尚书等人都只得闷声受气,近些时日陛下认可的大红人。
虽然明面上,徐命只是一名五品千户。
但是朝野上下,却都是没几个敢触他霉头。
现在别说是徐命,就是徐命身边的亲信刘名,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是绕着走。
生怕自己落入了徐命的视线之中。
简单的交涉一番后,刘名倒也是没为难几人,便让几人离去了。
随后,看向里头呵斥道:
“老鸨何在!”
里头听到响声,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妇人来到了几人身前。
这名老妇人嘴尖眼辣,见常来此处的几名高官都被吓走以后,也知晓身前的这些人,是得像大佛一样供起来的。
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道:
“各位官爷,有何贵干?”
打量了此人一眼,刘名从袖口拿出一张滑翔画像递了过去。
后者则是恭敬的双手接下。
刘名盯着老鸨问道:
“画像上的人,可曾见过?”
看向画像,老妇人的瞳孔震动了一番,但却依旧不漏声色的眯着老眼,上下仔细的观看着。
随后,沉思半响才笑答道:
“官爷,您也知道,我这春花楼,每天人来人往的这么多客人。”
“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一手夺过画像,刘名沉着脸色冷呵道:
“来春花楼的都是男人,这唯一一个来到此处的女人,你告诉我记不清了?”
面对质问,老鸨后退了两步,眼缝中老眼乱瞥,吞吞吐吐,还想要辩解。
此时,一身麒麟服的青年踏步上前:
“够了!”
刘名立即恭敬的低头,而老鸨还是坍塌不安的要出声辩解。
却见身前的青年瞥了她一眼。
一道寒意顿时从她的脚底冲向天灵盖,令她苍老的身体越发的惊恐抖动,不敢与之对视,慌然低下了脑袋。
一道无形的威压,压的她快喘不过气,只听身前的男人道:
“说,还是死?”
简简单单的四字,吓得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可此时已经是无可奈何了,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她便是承受不住,咬牙闭眼道:
“我,我见过这个女人。”
“不过,她每次都是伪装成男客来到此处。”
“所以,刚才我真不是有意撒谎,是真没想起来。”
刘名干脆的声音立即打断了她:
“说重点!”
“这女人来此做什么,又都呆了多久?”
她这才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向刘名,为难的道:
“每次这位客人到来,都不点姑娘,只是在我们天字上方里头待一段时间。”
“留的时间有长有短,但大多是在半柱香时间。”
“最多一炷香时间,她就会离开此处。”
闻言,徐命问道:
“那间天字上房,是谁定的?”
问到此处,老鸨直接俯身跪下,颤抖道:
“大人,这我是真不知道。”
“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前来定下的房间。”
“而且每一次,每一位订房的人,用到的令牌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