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只是都不高,沿着道路稀稀拉拉地排列着。屋前有行道树,屋后原本是农田,现在杂草丛生,显然是被人为割过,露出了里面的瓜藤和卷心菜。再往后是一条小小的河流,只是河水已经变臭,河面上飘着无数垃圾和水藻。
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婆撑着伞,正细心地照料那些枯萎的卷心菜,旁边的小女孩蹲在瓜藤边研究着什么,忽然高兴地叫了起来:“阿婆,这西瓜的蒂快掉啦,我们什么时候把它摘下来?”
小女孩的声音略显稚嫩,说话时有些漏风,但透着几分兴奋。
那阿婆“嗳”了一声,连忙起身要去查看,动作却有些急,身体晃了晃。楚羡忙不迭地跳下去扶住她,带着些许责备说道:“阿婆,你可得小心点,现在太阳还大着呢,快去树荫下歇会儿,这几棵菜有什么要紧的?”
阿婆笑了笑,语气中透着慈爱:“这些菜晒得可怜,我撑着伞也帮它们挡挡,坐哪儿不是坐?”
说着,她转过头,眯着眼看向了杨子晴。老花的眼睛半眯着,以为这又是楚羡在哪儿看着可怜,捡回来的陌生人。
楚羡心地善良,但也懂得分寸。如果是那些不安分的人,他绝对不会往回带。所以关婆婆虽然眼睛花,看不清楚杨子晴的样子,却也明白这个姑娘不会是什么坏人,于是笑着问道:“这个小姑娘是……”
杨子晴顺着斜坡走下田地,笑着回应道:“阿婆好,我叫杨子晴,和楚羡他们碰巧遇到。没有地方可去,就厚着脸皮跟着他来了。”
面对老人,特别是对她释放善意的老人,杨子晴不吝啬自己的尊重与谦逊。
关婆婆眯缝着眼睛努力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终于说:“倒是个标致的姑娘。”说着,她看到了杨子晴身上的血迹,又瞧见了她背后的武器,心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娇弱姑娘,而是个有本事的。
在这个末世里,有本事的和没本事的,那可完全是两种活法。尤其是对于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说,这一点更为重要。刚才她还在为杨子晴担心,现在却觉得多虑了。
关婆婆带着几分尊敬的语气说道:“来来,进屋坐吧,看你这小脸都晒红了。小楚,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这个老婆子。”
她说着就准备去查看西瓜的情况,楚羡早已眼疾手快,抢先把那个快要落蒂的西瓜摘了下来。田里还剩下四五个大小不一的瓜,他随手用些枯草遮住,又把阿婆的伞稳稳地插在卷心菜旁边,拿土块压住伞柄,接着抱起西瓜牵着小女孩朝屋里走:“瞧,这不就好了?干嘛自己受罪晒太阳。阿婆,进屋吧,咱们切西瓜吃。”
“吃西瓜,吃西瓜!楚叔叔,咱们真的要吃西瓜吗?”小女孩仰着头,眼中闪着期待和欢喜。杨子晴注意到,小女孩的唇裂很明显,半边脸上还有一块大大的乌青,也不知道是胎记还是受伤留下的痕迹。尽管她满心欢喜,但问话时却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楚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吃!都摘下来了,这么热的天不吃西瓜,放也放不住,还不如趁新鲜吃进肚子里呢。阿婆,您说是不是?”
关婆婆叹了口气,看了看杨子晴,心想今天来了新人,确实该庆祝一下。她对小女孩说:“小平安,去把孔姐姐和约翰哥哥叫过来吧。”
几人一同走进了矮房子。房子是砖砌的,水泥涂抹得十分粗糙,甚至有的地方能看到裸露的红砖。屋子狭长,有二十平米左右,被木板简单隔成了里外两间。里面的空间看不太清楚,外间则陈设简单:地上有用凳子和木板拼凑起来的一张床,棉被虽然看着脏硬,但被叠得整整齐齐靠在墙边。
屋里还有一张粗糙的八仙桌,一个煤气灶,锅碗瓢盆整齐地摆在一张长桌上,数量不多,却显得井井有条。
楚羡走进屋里,把西瓜放进水桶里,用凉水浸泡着,他笑道:“凉了才好吃。”一边对杨子晴说道,“我们这里一共七个人,关婆婆带着小平安睡在里面一间,我们不放心她们单独在屋里,所以我和老六晚上就睡这外面。再过去两间房,一间住着一对年轻的情侣,男的叫曹腾,腿被砸断了,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伤了,人家嫌弃他不肯让他跟车队走;他女朋友叫孔雪,是个水系异能者,我们的用水全靠她了。”
杨子晴点点头,听着楚羡继续介绍:“再过去一间住着一位外国友人,听说是不懂汉语,车队来的时候没听懂广播,结果错过了撤离的机会。他也是个异能者,不过能力有点古怪,像风又不像风。不过那小子挺勤快,人也聪明能干,老六天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