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了的糖稀一样。
宫砚面红耳赤。
晚上,宫砚没能走掉。
鱼崽睡在爸爸妈咪中间,一会儿翻到姿音面前,跟他蹭蹭鼻尖,一会儿翻到宫砚面前,揪揪爸爸的脸,玩了好一会儿,才困倦地闭上眼睛。
姿音看到自己的胖崽一点不闹,也不半夜三更吵着爬起来玩,就这么乖乖睡觉了,简直感动得要流下泪来。
呜呜。
轻舟已过万重山!
崽崽睡了,姿音从枕头底下抽出一百块钱,小声地说:“你做得很好,给你这个月的保姆费。”
宫砚:“……嗯。”把一张红钞票收起来。
关了灯,姿音的眼睛还是很亮,仿佛两颗星星,开心地带了满满的笑意。
“崽崽长大了一点,你发现了吗?”姿音轻声说。
宫砚有种跟他讲悄悄话的错觉:“是大了一点。”想起母亲的问话,宫砚压低声音问:“小崽多大了?”
“半岁。”
长睫毛遮住了姿音半边眼睛:“唉,崽崽长得太慢了。不过现在在你身边,就能恢复正常了。”
宫砚没懂,待要再问,就看到姿音眼皮浅浅阖上,唇珠微微翘起一点,还嘟哝着说:“下个月,下下个月,你也带着我们的鱼崽崽吧,我要回……”
第二天,宫砚照旧带着鱼崽去公司。
经过昨天的相处,他心中的怀疑更深。鱼崽和姿音之间那种亲昵感,还有姿音对自己的信赖,都不是假的。
也不止一个人说鱼崽和他长得像。
嘶……难不成,自己真是这个小家庭的编外人员?
不是,疯了?
疯了咋滴?万一呢?
这件事很好验证,宫砚盯住爬爬垫上的鱼崽。
鱼崽察觉到老爹的目光:“呜?”
宫砚把崽崽抱起来,目光在崽的栗子圆脑壳上逡巡。小崽的头发跟姿音一样,乌黑柔软,蓬松浓密。
抱歉了,崽,中午给你加餐。
宫砚捏住鱼崽最长的一根头发,闭眼,从中间揪断!
嗯?没断。
没捏紧吗?
宫砚换上两只手,两根手指捏住发根,两只手指捏住发尾,只要轻轻一撇……
嗯?揪不断?
小家伙发质可以啊。
宫砚找来一把小剪刀,鱼崽玩玩具小鱼玩得很专心,一动不动,宫砚揪住崽的一根头发,剪下去。
不锈钢刀刃应声碎裂,掉在地板上,喀啦两声。
宫砚:???
宫砚感觉有点中邪,捧住小崽的脸瞅了瞅,没问题,完全就是正常人类幼崽的样子。
他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上次在母婴店买的婴儿指甲剪翻出来。
鱼崽的指头圆乎乎的,像十根胡萝卜,指甲只冒出一点白茬。
宫砚找了找,决定在稍长的拇指指甲上剪掉一点点。
“不要动。”宫砚哄鱼崽崽说,“乖乖的,等一下就好了。”
“叭!”鱼崽能听懂简单的话,以为爸爸跟自己玩,果真伸出小胖爪,一动不动。
小小的咔嚓一声,宫砚按下指甲剪,丁点大的指甲掉在了他的掌心里。
宫砚擦一把汗,欣慰极了,揉揉鱼崽的脑袋。
下一秒,手心的指甲化成几个小小的泡泡,火速蒸发似的消失了。
宫砚:“………………………………”
不?
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