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睢云乐身后,还有余暇看看别苑的建筑布局。
可惜她不懂风水,也不懂奇门遁甲,这景宁居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庄园。
贺小王爷是咸通五年离京,而别苑是咸通七年才建成,古有子承父业,却无父承子愿之说,除非这对父子比传闻中亲厚,有什么共同心愿或暗语,贺王爷才用了景宁二字,否则池夏还真找不出其中关系。
却没放弃:“能去高处的屋檐吗?”
许是贺王爷自诩武功盖世,别苑中并无太多侍卫,她们游走在院落间,一度找不到主院。
睢云乐略懂一点,停下脚步担忧道:“东家,咱们似乎进了迷阵。”同样的池塘和柳树,他已然经过两次了。“您在这里稍等,我先上去看看。”
池夏忙抓住爬树爬到一半的衣摆:“既然是迷阵,你再下来可能就看不到我了,不能分开,一起上去。”
虽然在理,但他还是怀疑东家想借机登高。
无奈爬上一截,放下背上的池夏,让她尽管远眺。
不久,东家的高见就来了:“这是北面,书房还亮着灯,你可能破阵而去?”
眼前院落并无变换,只有假山和树木在动,睢云乐也是第一次见活的奇门遁甲,眼里冒着光,还不忘防备他的东家:“小的一人,可以一试。”
池夏气得踢他一脚,差点将人踢下树。
睢云乐小声抗议:“东家!”
而后又像豁出去了一般:“您就说闺中之物是什么吧,反正小的命都是二公子救的,小的替您拿回来之后,随您处置就是。”
池夏忍不住轻笑,逗他:“这么说,你的命是我的了?”
“誓死保护东家。”倒也是睢云乐的真心话。
他并非家奴,池夏也没想要他的命:“我可舍不得你死,带我去那处荒院,你去书房探探情况,熄灯了回来找我。”
角落的院子没什么假山假树,不太受迷阵的影响。
睢云乐大喜,很快将池夏安置好,便转身而去。
池夏坐在院中却似一笑。
贺王爷收了他们一万两银子,不可能修不起假山,这里不布置迷阵,多半是有意为之。
今夜有半个月亮,池夏用不上火折子,随起身查看。
突然听见脚步声靠近。
池夏欲躲,偏偏院中无处藏身。
心里暗骂,一棵树也不种,死气沉沉的院子到底何方妖魔会来啊!
却不知将自己也骂了进去。
来人已至院外,池夏只能随手推开一间房门,躲了进去。
却见屋内月光洒在衣柜前,太过明晃晃,便去看另一侧,有个箱子,正是方从泰地窖里装银子的那种!
难道贺王爷原封未动?
池夏一时忘了屋外有人,忙快步去查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眼见要摔倒在地,闹出声响——
暗中闪出一人,一手将她拦腰抱住,一手捂着她的嘴,两度转身,重新隐匿于黑暗之中。
变故太快,池夏只觉天旋地转之间,竟然站住了脚,周身充满了熟悉的气息,她定睛一看。
竟是柳风!
他怎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