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淡定地冲他喊道:“白麟玉已经昏死过去,你念那么大声,难不成是专程给我听的吗?”
冥九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敢”,倒是一旁的冥三像是看了出好戏似地捂着肚子,朗声大笑起来。
九方潇不作理会,只将抢来的命册细细研读。
然而,除了冥九刚才念过的内容,没有一丝和逸子洺相关的字句,剩下的都是些描述他和白麟玉二人如何如何的淫辞艳语……
九方潇眉头紧锁,脸色煞是难堪,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探听的消息,于是用灵力拈了把黑火,索性把白麟玉的命册给烧了,又压着火气问冥九道:“你们殿主就是如此戏弄我的吗?”
冥九摇了摇头,不语。
冥三面露不善道:“命册所记,句句属实,韦大人也无从更改,不过夙君好大胆子,竟敢烧了冥界的命册,这东西和魂天柱一般,皆是冥族要物,难道你当真不怕冥皇开罪吗?”
九方潇只知此地殿主是韦洲,却不知万鬼之主的冥皇是何人。他虽厌恶冥三,但身处异界不好放肆,只道:“命册已毁,那殿主的批文也就不作数了,此人我要带回人界,烦请冥三大人高抬贵手。”
冥三的脚此刻正踩在白麟玉的身上,他凶相尽显,看起来并没有放人的意思,反而召出刑鞭,朝冥九所在的方向作势挥动一下,道:“小九,殿主的批文为何?”
小九?九方潇饶有兴致地看了冥九一眼。
冥九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如实道:“擅闯冥府者,罪无可赦,砍倒魂天柱,罪加三等,判其肉身处凌迟之刑,魂魄永禁无间,受万业加身之苦。”
九方潇暗中不爽,心道这韦洲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冥九也是不知变通,不肯说一句假话,不过这倒符合他之性情。
冥三平日里狂妄自傲,却也有几分精明,他见九方潇面色低沉,又知九方潇身份不凡,于是见风使舵般对他道:“批文如此,做下属的只得听从殿主命令,不过夙君既然是殿主至交,不如您与我界各退一步怎样?”
冥三走近九方潇几步,附耳低声道:“行刑之前,我会将白麟玉羁押至地笼,地笼不似冥牢般戒备森严,那里都是些灵力低微的阴兵,自然无人拦得住夙君,不过……救他之命会于夙君有损。”
他接着道:“世间万物命元守恒,此乃冥界铁律,殿主批文已成,白麟玉命数散尽,无寿之人回到人界也无济于事,不能还魂,但若夙君愿意行续命之式,让白麟玉共享你之寿数,便可顺利助他回阳。”
九方潇心知肚明,续命之式便是白麟玉多活一天,他自己就少活一天。
白麟玉立场未明,他若死,九方潇倒是少了个对手,还可夺了他的飞星盒去寻妖骨,如此一举两得,皆大欢喜。自己此时救他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都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九方潇心道:虽说是我引白麟玉入玄阳境,但这终归是他自己要求的,他的命又与我有何干系?
罢了,终究是人各有命!
你若怪我,我只能多给你烧些纸钱,弥补今日不救之遗憾!
九方潇打定主意,回复冥三道:“多谢冥三大人提醒,此事还是听从韦大人的安排,在下告辞了!”
语毕,他俯身搜出白麟玉袖中的飞星盒,带着冥九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