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你。】
【好呀。】她愉快地说,随即发了他一个定位。
明明近在咫尺,他却选择沿着单行线再绕一大圈。不能让她发现他在偷偷跟着。
待他绕回到这条梧桐马路上时,轻易地就能捕捉到颜绒的倩影。她的肩头落了一片簌簌飘落的应景黄叶,在轻柔、悠扬的爵士小调里,亭亭玉立地站在沿途那家法风小花店的门口,然后俯下身为自己挑了一束酷皮玫瑰。
这一次,她微微地一回眸,即刻便认出了他的车。
喜逐颜开,踮起脚尖,跟他挥了挥手。
颜绒怕他没看见自己,还用手机给他发了一个:【这次动作很快嘛。我在买花,等等我哦。】
花店老板用素雅的琉璃纸和蝴蝶结装饰花束,她热情地接了过来。
在苏一弦眼底,她着一身无比纯净的白色大衣,捧着一团粉色的球花,绰约多姿,信步而来。像是采集了花园里的甜蜜,汲取了所有人生明丽般。
“快看,我的花漂亮吧。”一坐上车她就开始炫耀。
“嗯,好看。”
她的样子比花还脱俗明媚,苏一弦不敢多看她。
“你这两天是不是超级忙,我看又是品牌活动又是颁奖典礼的......”颜绒吞下了一句吐槽,到底没能说出——“出了国整得就跟失联了一样。”
“嗯,手机很多时候都不在手里。”他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口是合适的,晃神了,有点心不在焉。
“新加坡是不是挺热的。”
“有点,可以穿短袖的程度。”
“那上海这两天降温了,好冷....”
他们不咸不淡地聊着,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苏一弦不知不觉地把车开上了高架。
“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先开一阵再说,你饿吗?”
“我刚刚在咖啡馆,吃了点小蛋糕。倒也不是特别饿。”颜绒想起了怀里还捧着的蛋糕,“蛋糕还有多的,我想着是你喜欢的荔浦芋头口味的,就问问你要不要吃。”
其实,有时候颜绒与苏一弦的分享,好像是基于本能的。就好像逛街看到什么好看的、好吃的,她都想第一时间带给他一样。这种下意识反应是刻入骨髓的。
但是这两年因为疫情、还有互删的缘故,她已经把这个习惯戒断掉了。但最近突然恢复的联系,让她有了点他们又恢复了以前打打闹闹的关系的错觉。毕竟那种熟稔的亲近的感觉也是刻入骨髓的。
她像个小话痨一样说了很多,但都刻意避开了“今天是生日”的话题。
因为,她怕苏一弦真的不记得了,那她真的会有一种“被忽视的失落”,她在尽量规避去想那些起承转合与凑巧,更不会去期待什么。
毕竟,先认真的人,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