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贺砚随突然问道。
莲玉荇嘲弄地笑笑,“遗诏上是你的私印,做不得假,就算我不答应,当时周围那么多宫人和侍卫,就算我不喝也得喝。”
宽大的手掌忽然覆上莲玉荇的手腕,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床上的人一个用力拉到身前,半推半就地坐在床上,随后便被男人拥在怀里。
“阿荇,让我抱抱你吧。”
贺砚随的声音低沉沙哑,与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沉稳锋利不同,此刻的贺砚随温柔可亲,一如当年他们还在端王府的时候。
本来想挣来的莲玉荇停下了动作,手掌蜷起又放开,最后试探一般搭上了贺砚随的背,轻轻拍了拍。
“没事,都过去了。”积压了许久的情绪一瞬间就泻了出去,现在这种情形比起当年,也算是安慰。
贺砚随放开莲玉荇,抽丝剥茧分析,把自己之前查到的事情悉数告知莲玉荇。
“我把我们俩人的信息组合了一下,有了一个基本的思路。”贺砚随把床头的纸笔拿过来,在上面写写画画。
贺砚随说:“不论是边境下旨拦截粮草,还是皇宫遗诏鸩杀,都有私印加盖,所以我们不曾有所怀疑。”
“有人在暗中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拿到了我们手中各自的私印,一面拦截粮草,一面借助时间差,伪造遗诏。”
“真是好计谋,一石二鸟将我们两人都除掉,同时也能扳倒丞相府。晋国混乱不堪,背后之人便可以趁机掌控整个晋国。”
听着贺砚随的分析,莲玉荇不禁后背发凉。
如果是这样,那背后之人的心机实在太深了,想必从很久之前就已经谋划这偌大的棋局。
莲玉荇:“现在耽误之急,是要找出背后的那个人,不然不知道他今后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贺砚随应和,“先前我便查到一些线索,是关于运粮官钱敏,我总觉得他有问题,让人查探了一番,不过没什么异样。正当我打算继续查下去的时候,这人便莫名其妙消失了。”
“看上去问题很大。”莲玉荇说:“那便再查钱敏的踪迹。”
商讨完毕之后,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误会刚解除,总不可能马上恢复到以前那般要好,来日方长。
莲玉荇视线飘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天快亮了,我得趁家里人没发现之前赶回去。”
莲玉荇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放到贺砚随手上,贺砚随没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十分不舍。
莲玉荇垂下眼,没去看贺砚随灼热的目光,自顾自嘱咐道:“府里大夫开的补气养息丸,你吃了好好养身体,我有空再来看你。”
门外忽然传来清晰地脚步声,贺砚随警觉起来,道:“从这里往后走有个小门,你快走吧,别让十九他们发现了,对你名声不好。”
莲玉荇有些话想对贺砚随说,但看着贺砚随如此着急地为她考虑,把话咽了回去。
门被推开,十九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抱着大包小包的药材,看贺砚随呆坐在床上,担忧道:“主子,您醒了,时辰还早,您再睡会儿。”
贺砚随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旋即握紧了手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