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上签站在一个胸口插剑的步离人一旁,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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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现在,您的还阳时间剩余84263672873天20小时21分34秒,尊敬的十王向您发出诚挚的问候:小子,真不去送送你朋友?】
“帮他把尸体放到星槎上还不行,还得看着他走?”
案牍堆积成山,上上签一边处理公文,一边还要应对来自上司的骚扰。
“那好吧,没想到我们的判官如此心冷如石,我也可以放心把你派出去了。”
上上签拿起卷轴的手顿住了:“派出去?”
“谁让你是‘晏冥’的知情人,神策府那边需要十王司帮忙,正巧,景元将军也很想让你去呢。”
“……”他是真的不想再听见“正巧”这个词了。
十王:“不过,你怎么又和景元牵扯上了?”
上上签:“……我怎么知道。”
不得不说,十王这个“又”字用的十分传神,竟道出几分剪不断理还乱的意味。
“景元知道我走神秘命途,还让我去辅助?他是不是有病。”
他只是一个虚构的人,说真话都显得太假。
他不知道如何向其他人解释,系统中属于神秘一途的【无结局的戏】究竟意味着什么。
【无结局的戏】——反派可以与主角调换身份,结局可以是两种极端,只要历史中有“存疑”二字,一切都可以改变。
只要没有人能够说清,那历史这出剧中所有角色都如可替换的棋子,助他写出he的结局。
未知,往往意味着尚能掌控与改变。
“景元将军每个行为都有其深意,你对他滤镜太厚,总以为他还是幼时跟在你身边的孩子,旁人过度解读他的行为,而你却忽视他背后的深意,这可不行。”
闻言,上上签放下支撑下巴的手,摸索卷轴轴上的雕花,若有所思:“鳞渊境,他想见我。”
景元想见上上签,或者说想见十王司对晏冥一事知情的判官。
墨宅的残页一出,幽囚狱中晏冥的实验报告也在罪犯间乱传,十王司再没有理由继续掩盖晏冥的事,这对景元来说是个好机会。
谁也不会放弃这个探究的机会。
饮月之乱发生前,晏冥前往鳞渊境,很可能和龙尊呆在一起,知道不少隐情。
找到晏冥,就能从他身上得知不少事。
十王:“他曾向十王司提出饮月之乱的种种疑点,并且怀疑,晏冥踏上了神秘的命途。”
上上签的脸色很难看:“饮月之乱的种种疑点,很明显有虚构史学家在场,十王司却对此避而不谈,与此同时抹掉晏冥所有信息,而我是虚构史学家,对墨迟和晏冥的事了解甚多。”
不如说,只虚构史学家这一条,都够景元怀疑他的身份。更别提,他还在饮月之乱后这个奇妙的时间点空降罗浮十王司。
“他竟然会怀疑晏冥是虚构史学家。”正常人哪愿意深想,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好朋友是个谎话连篇的神秘信徒?
但好在有墨宅里出现的残页,景元应该误以为上上签是虚构史学家虚构出来的身份,而不是本体。
“对一半,错一半吧,不完全掉马。”上上签耸耸肩。
晏冥和上上签都可以是他的本体,他可以随时像灵魂附身一样来返两个马甲之间,只不过如今在上上签身上多一点。
“要去吗?”十王问。
“……我都被拆穿了,你还问我去不去?”
“别浪费了墨迟的好意,你从不是孤军奋战。”
上上签还能说什么,他拿出一个空白卷轴:“开证明吧,还有不少工作需要交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