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安慰。
上上签窝在景元的臂弯里,不吭声了。
阿哈这么一通搅和,他实在疲惫得要命,无力支撑虚构人格的忆质的运转,谛听闭上了铜铃大的眼睛。
艰程万里的道路终于找到了驿站,离人的灵魂沉沉睡去。
—
与此同时,浥尘客栈。
星晃晃手中的茶杯:“82年白开,满上。”
黑皮的外族人举起手中地杯子与她一碰:“优雅永伴随着您。”
他肩上的大鸟:“嘎——嘎!”
星又开始摇晃手中的茶杯,谦虚一笑:“谬赞。”
丹恒:……
三月七:……
三月七:“他们什么时候能把杯子里的水喝掉。”晃晃悠老半天了,是晃狠了能沸腾咋着?
丹恒:“也许他们只是觉得喝水的姿势不对,打算再来一遍。”
果然,星又开始端着茶托,带着茶杯里的水做离心运动:“别吵,我在烧烤。”
但这次晃得力度有点大,水洒出了些许,黑皮的外族人拿起茶壶给她满上。
星优雅地点头:“多谢。”
对方彬彬有礼:“任何思考都值得尊敬,正如任何烧烤都离不开孜然。”
星称赞:“席尔坦先生,您真有品!”
丹恒:……
三月七:……
你们俩太抽象了吧!
这个肩扛大鸟和木偶的怪人名叫席尔坦,属于理论上早已灭亡的女妭族。
女妭族与天环族拥有共同的祖先,大概几万年前是一家,但与样貌出色、受人崇拜的天环族不同,女妭一族皮肤黝黑,耳羽退化,只留下了利于在奔跑时保持平衡的鸟尾。
他们生来可以释放旱气,具有“所居之处天不雨”使水消失的特性。
女妭族生活在一颗名叫司普依的流浪行星,即司普依没有自己的行驶轨道,也不饶任何恒星运动,为了保留行星形成时塌缩所产生的热量,它的体积非常小,直径只有922千米。
虽然司普依的灵长目族群对水并不刚需,但缺水会使他们体积缩小,在争夺土地的战争中处于不利地位。
为了生存,女妭族只能辗转于不同族群或国家之间充当武器。而他们生育本就极其困难,刚出生的幼崽也十分脆弱难活,人口数量指数级衰减。
最终这个族群被消耗到灭族,先于司普依这个星球消失。
席尔坦,也就是月鹿魃一脸严肃认真:“作为一名独一无二、举世无双、远见卓识、出类拔萃的宇宙级服装设计师,我一向很有品。”
星为此震惊:“太可恶了,你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对自己用这么多形容词?”
丹恒长声叹气,揉了揉眉心:“两位,时间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三月七点头:“对呀,明天我们还要去拜师呢。”
丹恒面无表情,冷酷地指出:“拜师的只有你。”
三月七笑不出来了:“丹恒,你的同伴情呢?”
月鹿魃拍拍肩上排排坐的小人:“确实不早了,开拓需要养精蓄锐,是我疏忽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星满脸严肃。
“嗯。”
“其实我已经是代谢掉睡眠的高级物种。”
月鹿魃沉默地起身。
客栈顶灯撒下温暖的光,在他的皮肤边缘勾勒出黑釉的光彩,艳丽的掛毯衣服往身上一披,厚重得像座山。
“列车智库中也许会有介绍关于灵长类生物晚睡危害的报告,它们会督促你休息。”
他看向丹恒。
丹恒正侧头用手捂着嘴,悄悄打哈欠,被月鹿魃一看,吸进去的半口气硬生生又吐了出来。
他像课上忽然被点名的学生,局促地卡了一下才回答:“……是,有这类文章,但是应该不适于她。”
先不说星会不会看,列车的智库里想必也不会有星核精睡眠问题的资料。
月鹿魃:“看来你智库工作做的不太到位,智库是为了帮助列车更好的开拓,其中同伴的资料必不可少……”
“stop!”星用一个夸张地动作点了暂停。
丹恒接话:“你怎么知道我负责列车智库?”
“……我有个同事和你的气质很像”,月鹿魃一直很严肃的脸露出一丝笑,眼睛却别扭地看向别处,仿佛在逃避什么,“他在我们那里也是管理智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