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都下到这步了,急有个屁用。
上上签调出自己的记忆,整理了一份名单,发给了云以居,顺便吐槽:“你这是上哪找的谛听,今天找人,连配饰上的味儿也闻不见。”
云以居叫冤:“这可是工造司最新版的谛听,只要人碰过,方圆八十里都能精准寻到,你找的哪门子人,是鬼吧?”
……
她找的怕不是个鬼。
晏吻镇定思痛。
想自己也不是什么热心肠,只是有点多管闲事,但假面愚者不多管闲事还叫假面愚者吗,故而这是阿哈企业文化的问题。
她严肃地想。
她只是见某著名的网红,带着个小丫头四顾茫然,两个人两张脸上写满了“我们有事,快来管”的样子,便急忙拉着好友上去问了一嘴,顺利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名曰他们与桂乃芬分头找,实际她己明智地黑进地衡司查监控。
可全罗浮的监控都找不到人哎!
这丫头的妈真的存在吗?
旁边,被一同拉到坑里的朋友,早已脸盖着本书呼呼大睡,两人一坐一卧,缩在罗浮的角落里,直至夜幕渐近,桂乃芬发来消息,说她那里没找到。
晏吻盯着这个脸上有疤的狐人越看越气,抄起光脑就冲人砸去。
被砸的友人手快,稳住了从脑门上滑下去的光脑。
他没生气,带着书生式特有的斯文,慢悠悠开口:“那孩子的娘明显有问题,发卡也非凡品,你注意到那只鸟了吗,我摸那手感像软玉渡了层银,上面还有个小孔,想来本来是要穿线挂脖子上的。”
晏吻停止抓狂,看向他:“你对这些很了解?”
“认得出真假,才好挣钱不是?”友人打了个哈欠,不讲究从地上起身,随手理理衣服,“得了,少忙活无用的事,早日止损才是正道。”
晏吻气恼道:“我答应优思尔了,必须找到,一个大活人还能跑哪去?”
“没说放弃”,友人笑眯眯的,“地衡司都被你黑进去了,竟然只是看监控,亏死了。”
晏吻不傻,甚至考虑问题称得上天马行空,她瞬间思路发散:“你说优思尔的妈妈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来罗浮。”
“我才不说,你就是想拉苦力”,友人温吞道,“你慢慢找,云骑那边该我换班了。”
晏吻知道他是去干正事,无法阻拦,只能假惺惺戏精上身,一幅小女子含泪之姿,就差甩手绢涕泗几行:“你外出养家,奴家怎敢多说,可孩子毕竟是仙舟的骨肉,郎君不免需上几分心。”
嗲嗲的音调让友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察觉到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快维持不住了,直接脚底抹油跑了。
晏吻冷哼一声,心道:我还治不了你?
走出去一段,友人闲散的气质逐渐被刚正不阿的古板掩盖,他如换了个人般和站岗的同僚招呼,一板一眼,像个呆子。
同僚一幅见怪不怪的模样,点头致意:“未济,接下来辛苦了。”
他露出一个老实的笑。
洪覆之下,无形的网拉开,谁也不知变数何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