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妆奁试新妆,只为遮一遮脸罢了,再不好看也没有重画的必要啊。”
晏吻一手拽着景元不放,一手捂着心口蹲下:“爹!我求你了,让我重新画吧,这妆面不适合你!”
这声“爹”叫得气贯长虹,上上签废了老半天劲儿才忍住笑,在景元肩上一抖一抖的。
“哇,是那个会一抖一抖好像坏掉的听听~”
忽然,耳熟的声音灌进谛听敏锐的听觉系统,来自卜者的神秘预感直说不妙。
天色渐沉,无数盏灯笼铺设在沿街铺子的檐角,云骑军到了换班时间,隔着热闹的人声,优思尔一眼认出那只与众不同的“听听”,迫不及待拉着桂乃芬向景元两人走来。
边走还边喊:“听听,这里看,我是优思尔——”
景元和正在耍赖皮的晏吻循声望去。
“优思尔!”晏吻立即跳起来兴奋地冲过去给了优思尔个大大的拥抱。
景元瞥了一眼忽然停止抖动的上上签,又往疑点上记了一笔,随即扬起笑。
晏吻在易容技术上也算斫轮老手,硬是把将军懒洋洋又极具威严的脸易得温润儒雅,像话本里常出现超级好脾气的邻家大哥哥。
是那种别人一看就会觉得,哦,这个人如果说起话,哪怕是在逗小孩,都会用那种轻言细语慢悠悠的语气。
再加上将军的三寸不烂之舌,几乎瞬间,在场的人俱被他出色的人格魅力俘获了。
桂乃芬首当其冲。
幸小姐失踪,优思尔的继父随青丘军出征,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面对优思尔稚嫩的脸庞,她却只能等地衡司的消息。
而这位黑发的俊俏小哥,三言两语将情况分析得明明白白,当即还拿出了几个可靠的找人方案。
她无法宣之于口的焦虑担忧,被一一抚平,仿佛找到了靠山,感动之余,就差握住景元的双手,两行热泪,和他当场结拜为异姓兄妹。
“家人,我的账号是小桂子guinevere,不嫌弃的话,我给你做一栏专访,你值得啊,对了家人我记一下你的名字哈,咱起一个嚣张霸气的专访标题!”
“专访就不必了”,景元正色,清了清嗓子,面带炫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晏冥。
晏吻懵了两秒,卧槽差点脱口而出,她终于知道为何眼熟了——自己终是没有辜负晏冥的栽培,把景元易容成了晏冥的样子!
上上签也懵,眼熟熟到晏冥的脸,他也是个人才……想到墨迟向开拓者介绍自己叫晏期,他不知此时此刻要不要祝贺景元多了个爹。
晏吻在景元身后痛心疾首地念叨:“你用我哥的脸,我哥的名……竟然还撩人?”
上上签居高临下分给了晏吻一个眼神,不太明白这妮子脑袋里天天装着什么什么,怎么一幅“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惆怅样。
趁优思尔转头找桂乃芬说悄悄话,景元含蓄地威胁:“晏小吻,你现在的开销是我承担。”
晏吻瞬间换了一幅期期艾艾地模样:“以富贵逼我,我何罪也?”
这俩人比相声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