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晚晚的心猛地一颤,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一边拼命地点头,一边急切地回应道:“好!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去。半见,你一定要撑住,大夫很快就来了。马上就到了!”说罢,她便不停地说着话,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伤者的痛苦似的。而此时,她眼中的泪水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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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半见毫无征兆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那猩红的颜色刺痛了沈晚晚的眼睛。紧接着,半见用比刚才更虚弱的声音喊道:“小姐……疼……我……好痛……啊!”伴随着话音,更多的鲜血从半见的嘴角流淌而出,染红了她苍白的嘴唇和下巴。
沈晚晚见状,连忙拿起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半见嘴边的血迹,同时哽咽着安慰道:“半见!半见!你再坚持一会儿,大夫马上就来了,很快就不疼了!真的不疼了!”然而,尽管她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焦急万分。于是,她转过头,朝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大夫呢!怎么还不赶紧把大夫请过来!快一点啊!”这呼喊声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恐惧,似乎想要替半见将所有的疼痛都喊出来。
燕子谨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生疼无比地望着眼前的她。只见她那身原本娇嫩欲滴、如春日里盛开的鹅黄花朵般的衣裙,此刻却早已被鲜血浸染得触目惊心。
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担忧和急切。走到近前时,他轻轻地拍了一下沈晚晚颤抖的肩膀,声音仿佛春风拂过湖面那般轻柔:“晚晚……”
听到这声呼唤,沈晚晚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燕子谨。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他的双手,那模样就好像是在狂风巨浪中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哥哥~哥哥~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啊!你快想想办法呀!哥哥~哥哥~”
此时的沈晚晚,双眼已然哭得通红,宛如两颗熟透了的樱桃;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滚落下来。而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满满的都是对救助的乞求以及无法言喻的悲恸之情。
燕子谨顺着沈晚晚的视线看去,只见那个名叫半见的女子早已经没了气息。他心中一痛,强忍着悲痛,缓缓地将沈晚晚紧紧拥入怀中。
“半见~半见~”沈晚晚在燕子谨温暖的怀抱中,终于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哀伤情绪,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凄惨而又悲凉,回荡在整个院子里,仿佛要将这片天空也撕裂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沈晚晚才渐渐地止住哭泣,从燕子谨的怀里挣脱出来。燕子谨静静地凝视着她那张因过度伤心而显得格外憔悴的面容,看到她那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还有自己那件被泪水彻底浸透的衣衫,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伸出手去,无比心疼地轻轻抚摸着沈晚晚那苍白得令人心碎的脸颊,柔声安慰道:“晚晚,逝者已矣……”
悲伤的情绪闪过,沈晚晚转头看了眼半见,抬眸看向燕子谨,眼神满是坚定,还带着刚刚的哭腔哽咽道:“谁做的?”
燕子谨抿了抿唇,唤道:“晚晚。”
沈晚晚耶斯底里道:“我问你,谁做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燕子谨接手沂州三城,对沂州无论大小事宜,都有人告诉他。晚上没有宵禁,半见又是府里的人,他不相信,他会一无所知。
燕子谨垂眸道:“晚晚,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沈晚晚听他这话,就知道,他一定知道是谁。却不买他的账,眼神满是恨意和愤怒道:“到底,是谁!你若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查到。”
燕子谨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沈晚晚,只见她满脸怒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最终,燕子谨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告诉她道:“是高铭阳。”
听到这个名字,沈晚晚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日发生的事情,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愤怒和担忧交织在一起,以至于声音都不禁有些微微颤抖起来:“昨日,他没能得手,所以今天就将怒火发泄到半见身上了吗?”
面对沈晚晚的质问,燕子谨沉默不语,因为他无法否认这一事实。而沈晚晚见状,则明白自己所猜无误。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动作迅速地从身旁冷桦的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然后毫不犹豫地提着剑便要向门外冲去。
“晚晚!”燕子谨见状,急忙出声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