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晚。”
她又起身把碗筷收拾收拾,红螺连忙上去帮忙,生怕哪个地方划到她的手上。
孟如玺毕竟不是真的孟家公子,之前几百年就是自己独自生活过来的,身上没有公子架子,拿个抹布就开始擦灶台。
几个人心照不宣地把这件事略过了,各自忙碌着打扫厨房,毕竟是他们弄脏的。
三个人共同收拾起来,时间用的不多,很快就把厨房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红螺已经回去了,只剩下燕扶楹和孟如玺。
孟如玺把门关上,和燕扶楹沉默着一前一后走回后院。
今晚的云层时厚时疏,掠过皎月时,月亮撒在地面的光亮也随着它时亮时暗。
俩人循着走廊回屋,周围草木枝叶茂盛,郁郁葱葱,还有名贵的兰花摆在附近,供人观赏。
可燕扶楹无心观赏,走在孟如玺前面。
说实话,她刚刚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可惜六岁那年一次高烧不退,记忆就没了。
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而且母亲去世十年了,六岁之后母亲的面容也已经记不清了,犹记得是个温柔耐心的人。
后来听人说,高烧时候,她去了好几家医馆,最后在一个富有的好心人的帮助下,在郊外的宅子里接受了一位道士的救助,这才存活下来。
怀念过去当然对她的当下没有意义,只会徒添她的烦恼。
虽说如此,可燕扶楹还是对自己不能满足母亲去世前希望自己平安快乐而沮丧。
而且母亲的簪子遗物还在大夫人手里,她们之前约定会在回门那天还回来,算是个对于燕扶楹逃婚的约束。
毕竟只要燕扶楹嫁出去了,就不算燕家的人了。
燕扶楹正心烦意乱时,听到后面孟如玺突然说道:“燕飞堂,‘飞堂’应该是你重要的亲人取的小字吧。”
燕扶楹缓缓止步,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
孟如玺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你看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喜不喜欢?”
燕扶楹等了一会儿才转身,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和他清亮的眼睛对上,又移开目光,往他握住的手看去。
孟如玺张开手,手心露出一只狗尾巴草编成的简易燕子,还伸手往燕扶楹那边递了一下,让她接着。
“喏,送给你,这是我给你的道歉礼。”
燕扶楹看了一会儿,就在孟如玺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却倏忽屏息,伸手去接。
孟如玺暗地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在庙前看的那些情人间哄人的技巧不算没用。
他见燕扶楹心情缓和些,也就跟在她身边回去,没再跟在她身后。
可对于孟如玺来说,一同睡觉还是有些刺激了。
幸亏屋里还有个能当床榻睡的地方,好歹不用睡地了。
两人睡觉的地方隔了一道珠帘和一道床帘,看不清对方在干什么,倒也算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隔层。
燕扶楹倚在床边,捏着草茎,转动着这只“燕子”,借着烛光细细打量着。
烛光为她铺上一层暖色,显得人气质温和近人,火苗在她瞳孔里轻轻跃动。
半晌,燕扶楹把草燕放在桌上,吹灭了火苗,整个房间瞬间漆黑无光,而她还没睡着呢。
她不得不承认,孟如玺确实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