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的改变。
以前他认为最难吃的是青柿子和苦瓜的结合,现在他发现真正有实力的更有其他。
孟如玺努力控制面部表情,原本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眉头拧在一起。
他手都在颤抖,还差点把碗扔了。
燕扶楹早有预料,把准备多时的杏仁糖一罐子全拿上,拧开盖子,摆在眼前,还顺手塞了一个给孟如玺。
孟如玺却想证明自己能够征服药汤,拒绝了它。
他深吸一口凉气,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想要再喝一次,却都克服不了,还差点想加水。
但是他转念一想,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加了水还是苦,倒不如一口气闷完。
孟如玺咬紧牙关,到底是端起了碗,放在眼前。
他闭着眼,头一仰,手一斜。
这汤到底还是喝下去了,而且是一饮而尽。
孟如玺把空碗放下,赶紧捻一颗糖放嘴里,嫌它化得不够快,咯吱咯吱直接咬碎。
一颗不够,他又塞了几颗。
由于他被苦得咬紧后槽牙,牙关紧闭,这糖倒像是从牙缝里挤进去的一样。
燕扶楹也没料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可能是他的味觉比较灵敏,反应就挺大。
燕扶楹本人在出锅的时候尝了一口,虽然又苦又辣又涩,不过尚且在她本人能够接受的范畴。
她叹了一口气,多多少少还是心有愧疚,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啊。”
孟如玺嘴里含着糖,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道:“没、没关系,补身体。”
其实孟如玺舌尖上还是泛着苦,没被糖压下去,嘴里就这么又苦又甜。
他急着和人诉苦,却又不好和燕扶楹讲,毕竟燕扶楹是好心给他熬药。
孟如玺又咽了一口唾沫,“那我出去走走吧,出去走走。”
燕扶楹点点头,目送着他的身影。
他这一走就是一下午。
直到燕扶楹快熄灯的时候,孟如玺才回来。
黑暗中,燕扶楹给自己掖掖被角,向下钻钻,“……要不我不给你喝药了吧。”
孟如玺不想掉了自己的面子,死鸭子嘴硬,不畏艰辛回答她:“良药苦口,你熬,我喝。”
燕扶楹小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次日,早膳后。
燕扶楹尊重他昨夜的选择,坚持不懈地给他又熬了一碗药。
有了昨天的经验,孟如玺适应地很快,不至于像第一口药一样让他难以接受。
他甚至主动要求把汤药熬得更浓,好让他能一口闷掉,不用喝两口。
不过说得硬汉,实际喝的时候表情还是扭曲,要求下次熬药加点蜂蜜。
他喝完后,又出门找个地方默默自闭,和任参传信。
红螺看见他额角一抽一抽,听到他倔强的话语和要求,也是没话说。
她和燕扶楹一起站在门边上,眺望着孟如玺远去的身影,感慨道:“小姐,你说姑爷他这是何必呢?”
燕扶楹也是一时之间,思绪万千,诚实地说“不知道。”
可能这就是大丈夫情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