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燕扶楹低头看着手里的锁,颠了颠,最后握住它,嘟囔一声:“藏的还挺紧。”
红螺上前,两手握住门扣,往前一推,却明显感觉被卡住了,没有立即打开门扉。
或许由于许久未开,门有些硬涩。
燕扶楹顺手帮了一把,在红螺身边伸手一起推。
常年没有人住在这里,没有人打扫,又是建在荒外,等到周边的野树叶子落了,秋风一吹,就这么卷进小院里,落满了一地。
燕扶楹抬脚跨进门槛,好奇地走到水缸边,斜着身子看着泥泞发黑的缸壁,里面还盛着经年积累,已经腐烂的树叶。
“……我的老天爷啊。”
她还闻到了难以言喻的味道,被熏得脑袋后仰,后退了几步,脚底抹油离开水缸旁。
“咳咳、咳!”那边的红螺一打开主房的门,被灰尘呛得一激灵,不住地弯腰咳嗽,泪花都咳出来了,眼前一片水雾模糊。
她赶紧用手帕捂住口鼻,攥紧袖口向面前的空气中甩了甩,试图扑开扬起的灰尘。
燕扶楹本想过来找她,见状停步,抬了抬秀眉,转身把一块破布找来。
她迎着风,屏住呼吸,两手翘成兰花指,食指拇指捏住布的一角,用力抖了抖。
尘土哗啦一下倾斜而下,尘土飞扬,能在阳光里看见纷纷扬扬的尘埃,像是随风而起的蒲公英的种子,四散开来。
燕扶楹本身也没有什么身份架子,穿上自带的围裙,就拿着破布开始擦,和过年大扫除似的。
她们也不算毫无准备,还带了鸡毛掸子方便清扫柜顶。
红螺拿着鸡毛掸子把柜子里里外外扫了一遍,还举起来,踩着凳子,用顶端部分打破蜘蛛网的中心,转了几圈,把蜘蛛网彻底缠在上面揪下来。
半晌,她又嫌不趁手,皱着细眉,一手拿着鸡毛掸子,离开了主屋,嫌弃地边走边抖。
她每路过一个房间,打开门,探头探脑地大致略了一遍,想去放杂物的房间找扫帚之类的东西。
燕扶楹则是按着抹布,从床的侧面擦起,遇到有木雕纹路的地方停下来,蹲下来,手指头压着抹布,慢慢抠出来灰尘,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那些刻花很复杂,一层连着一层,鸟兽栩栩如生,能看出来原主人非富即贵,且身份不低。
燕扶楹腿都蹲麻了,她叹了口气,把抹布拿起,折过来换了一个面,草草把剩下的部分擦擦,不再执着于擦干净。
她决定先放弃侧面,把床上方擦擦。
床上的床褥已经被收走,燕扶楹伸手挨个扫过,提溜起抹布间,灰尘落到了地上。
她隔着布,麻利地擦了一遍,却在抚到床头部分时,顿住了。
燕扶楹感受到一丝不一样的触感,顺着纹路摸去,她终于确定了。
那是一条直线缝隙。
可床上本不该有缝隙的。
燕扶楹纳闷的站直腰,用手背把额头上的汗抹去,把布随手扔在桌上,没空注意布从光滑桌面上略过,滑落下去。
她把那一块摸索一遍,细细地去感受手下。
如她所料,摸到了微微凸起的部分。
燕扶楹犹豫地按下,听见细微的“咔嚓”一声,发现木床上枕头位置弹出了活木板。
把木板掀开,下面又是一个木匣子。
燕扶楹拿起它,粗略打量。
确定和老师家的盒子做工差不多,而且锁扣都是一样的。
不出意料,应该钥匙还是母亲留下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