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兰看着侍女哭哭啼啼的凄惨模样,心下的恨才解了一半,笑了一声,厉声命人:“哈,不是爱漂亮吗?来人,把这个贱人送去红袖坊!”
进了红袖坊就是充妓院了,这恶毒的话语摆明了是让她生不如死,时时忍受折磨却无法逃离。
她的户籍还在纪玉兰手里握着,这后半生恐怕就要蹉跎而尽了。
侍女泣不成声,已经哭哑了嗓子,两只胳膊被侍卫拽着脱离了这个地方,拼命挣扎着却无法摆脱,衣衫在粗糙的地上被磨破,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她怨怼地盯着一身洁衣的纪玉兰,声音尖锐到已经要破了声,像是用尖石来回划铁锅带出的刺耳声音,嘴里狠毒地咒骂着纪玉兰不得好死,要下地狱,包括子孙也都是没有下代的短命鬼。
纪玉兰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原本围绕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也渐渐散开,只留下了鲜红的血迹和一块儿被撕掉的碎布。
甄琼看惯了这种把戏,已经心冷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视线落到那滩血迹,立马就移开了。
“我先确定一下,咱们今晚还是要去那里的吧?”
燕扶楹收回自己的目光,点了头,“我认识一个人,到时候不如让她给我们两个人化妆,乔装成男子的模样再去,还能少了不少麻烦。”
甄琼勾唇一笑,“这不巧了?我也会,倒不如让我给你化妆。”
“你还会这种东西?”
甄琼笑嘻嘻地回答:“可不是嘛,出门在外总要会点儿东西才能混的更好啊,技多不压身嘛。”
“也行,还少了我去找她的时间。”
“包在我身上,”甄琼得意笑着,不客气地指挥后面两个人,“你们两个找来两套男装就行了,记得选那种小的哈。”
孟如玺点头,“没问题。”
甄珩也答应了下来。
等到两拨人用完晚膳后,燕扶楹和孟如玺如约来到他们的房间。
虽说孟如玺也是男子,可样貌出众,为了不这么引人注目,还是要修一下。
甄琼兴致勃勃地从行李里翻出来了一个小木匣子,拿出来了一些看着奇形怪状的东西,便给他们挨个儿开始画起来,还指挥着甄珩给她打下手。
第一个先画完的是燕扶楹,她缓缓睁开眼睛,用手指细细感受着脸上的不同之处,真心实意地夸着甄琼出神入化的技术。
甄琼在给孟如玺化妆,背对着燕扶楹,拿着一只小毛刷子,大方地收下了这句赞美。
燕扶楹对着铜镜,观察着熟悉而又不同的脸,却瞟见了熟悉的一角。
她动作一顿,随口问道:“你这个盒子真好看,从哪里买的?”
甄琼一转身,又拿了一个小刷子,还拍了拍匣子,匣子发出沉闷的响声,“嗐,这是我们家工匠自己做的东西,外人可是买不到的。
“我也没有多带的,要是有幸能下次见到,我啊就送你一个。”
燕扶楹眨了眨眼睛,还在透过铜镜看着那个匣子,说:“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