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楹去了趟后厨,把提前命人准备好的姜汤装进木提盒,手缩在袖子里保暖,拎着提盒的提手去找孟如玺。
咚咚。
她来到门前,抬手叩门,还跟着问了一句:“在吗?”
孟如玺听见了动静,赶紧起来,甚至还小跑过去给燕扶楹开门。
“哎呦,你怎么来了?”
燕扶楹张口欲言,还没发出声音,被孟如玺隔着袖子抓着手腕拎了进去。
嗯?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孟如玺。
孟如玺把她先拉进屋,再转身仔细地关上门,不让寒风从细缝中偷偷溜进去。
燕扶楹一抬手上的提盒,朝他示意,“喏,给你的汤,御寒的。”
孟如玺却问她:“你冷不冷?”
她摇摇头,“不冷。”
“喔,行。”孟如玺看向那个遮的严严实实的盒子,还没察觉到将来的痛苦,好奇问道:“什么汤?”
燕扶楹故意瞒着没说,笑得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过年哄小孩似的,“你猜猜?”
孟如玺却抄捷径,没接她的谜题,摆烂直言道:“不猜不猜,我直接喝就是了。”
“噗嗤”一声,燕扶楹看了他这幅小孩子闹脾气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
孟如玺敏锐地追问道:“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嗯呢,”燕扶楹眉眼弯弯,乌亮眼眸转向孟如玺,“怎么了吗?我不能笑?”
孟如玺怔怔看着她的笑颜,半晌,移开目光,否认道:“……我没说你不能笑。”
守灵的屋内虽然点了灯,可灯光昏暗,终究比不过白日清楚。
倘若是在白天,燕扶楹肯定能发现孟如玺的脸皮已经红了,镀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可屋内烛火的暖色中和了他的脸色,变得并不明显。
孟如玺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转身便去打开提盒的盖子,露出来被一层厚布裹住保暖的姜汤。
他缓缓端出来,手扶着温热的瓷碗边,蹙眉道:“这是?”
“姜汤啊。”
她话音未落,瞧见了孟如玺的动作,眼皮一跳,平日遮了部分的瞳孔倏然全部露出来,急切地踮脚抬手按住他的手臂,“哎哎哎,你别往头上抹!”
孟如玺反倒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却还是乖乖地放下了碗,“怎么了?”
“这是喝的,不是抹在头上的。”
燕扶楹整个人都被他的脑回路惊到了,惊异地看着他的脑袋,恨不得拿个锤子撬开脑袋,钻进去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孟如玺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尴尬地脚趾抠地,眼神虚虚飘着,“我看那些男人会拿生姜擦头生发,然后我就呃……”
燕扶楹听了这个理由也是哭笑不得,瞥了一眼他的美人尖,还顺带着眼神一拐,看向了他腰后露出来的半截乌发。
她无奈地解释说:“他们那是头发没了,想要长头发才抹的,你头发多着呢。”
“……”
天道在上,好、好尴尬。
我再也不是陆家庄那个成熟稳重的我了。
天塌了。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