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脚步轻快地在小屋里走来走去,像是打架胜了村口大鹅的小狗狗,就差个柔软的耳朵和向上摇晃的尾巴。
孟如玺雄赳赳,气昂昂地阔步走了两趟,再转回燕扶楹面前,大方而又带着些许羞涩地说:“你想摸哪里?”
燕扶楹故意逗他,“都可以吗?”
“我说的算,当然可以。”
“这样啊。”燕扶楹拉长了尾音,带着调侃的语气,眸光流转似黑夜流星,从他的身体各处滑过。
她摊开了手,手心朝上,四个手指上下律动了两下,催促着孟如玺道:“手。”
孟如玺也听话,真的把手压在她的手心,手指骨节修长,带着男人的力量感,愈发显得燕扶楹的手秀丽。
燕扶楹心中小小惊呼一声,趁着这个时机打量着他的手。
她一向好奇多动,小时候就能带着老师家的学生一起去蹭饭,偶尔抬杠气得夫子吹胡子瞪眼。
母亲睁只眼闭只眼,象征性地说她两句,却也没严厉制止过,她就一直胡闹了整个儿时。
虽然因为一场高烧忘了八岁前的事情,不过还是能从玩具和旁人的谈话中摸索到一些活泼灵动的性格。
只是后来剩她和红螺相依为命,而红螺没什么主见,她便性情收敛了部分,展现出来性格中早熟的一面。
她没父亲的陪伴,平日也见不到同龄的男子,不免对他们好奇,却苦于没有人能让她试试,而今夜正是个大好日子。
她攥着孟如玺的手腕,将他的手和自己的手叠起合住,掌根处开始相抵,两只尺寸不一的手从下往上合住,连带着手指也尽量对齐在同一天线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燕扶楹第一次和别的人相处得这么近。
或许是因为男人的火气更大,温度也比燕扶楹暖和,她像是把手放在了汤婆子上方,温温暖暖。
这样一来,算不得燕扶楹给他的手搓热乎,倒像是孟如玺在给她暖手,原本有些泛着青紫的指甲也恢复红润,燕扶楹努力张开手掌,向后挪挪,贴近掌根。
孟如玺的骨架比她大,尽管她已经尽力张手,筋都出来了,微微凸起在皮肤表面,可手掌大小还是比不过他。
孟如玺的指节比她高出一截,还是两人有相当明显的差距。
燕扶楹又试了一下,还是没什么变化,随即放下了他的手。
孟如玺不明所以地问她:“还有吗?”
“你的头发能不能让我摸摸?”
燕扶楹身子微微向后倾斜,恳切地望着他用一根发带束起来的长发。
她还挺想知道男人女人之间头发有什么区别。
“哦,好。”
孟如玺本想弯腰,又考虑到对方的身高,就半蹲下去让她摸。
燕扶楹伸爪摸了一把后,忍不住手贱,去拽他发尾的发带,轻轻一拽还拉不开,她不信邪,本着一身反骨,用力拽了一下,发带柔顺地散开了。
这一拽不得了,她还要把发带重新系上,而她的头发平日都是丫鬟打理的,给别人上手难免手生。
她一急,打了个死结。
孟如玺不知身后的情况,半蹲马步,腿酸了在发颤,连带着声音也颤抖着问:“你还没好吗?”
燕扶楹沉默地垂眸望着那个死结,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