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货脑子不大,跟它正在磕的花生仁差不多,装的东西也不多,可还是能看懂这是在干什么。
甚至赢了之后,它在燕扶楹啪啪作响的鼓掌声中,扇动翅膀,“嘎嘎”直乐。
燕扶楹溜达了一上午,下午也没闲着,应红螺的要求,打算去拜神还愿。
毕竟上次生病确实祈福了,更何况她出嫁前还许过愿。
确实成了寡妇。
真灵啊。
燕扶楹在蒲团上跪着,感慨不已。
她正在闭目还愿,眼前一片虚无漆黑,自然不知神像也在看着她。
孟如玺自打从那日一纸和离书传来,沉默离开她家,就再也没从正门走过。
也就前两天听红螺许愿,从墙头翻过来进去一次。
毕竟大门无缘无故开了,这个确实还挺吓人的哈。
孟如玺在那次之前,还都挺克制的,顶多也就一天能顺路在她门前走三遍。
三遍而已,也不多。
倘若实在想找她,就跑过去翻几个山头,找远在京城的任参,把他从花天酒地里揪出来聊天。
任参受不了他,几次三番想跑,可惜他的位置被他爹及土拨鼠团队出卖了,跑一次孟如玺抓一次。
又一次把他揪出来,孟如玺皱着眉,不惜动用妖力,揪着任参后衣领,从臭水沟里把人参打捞出来,嫌弃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
原本蔫不拉几的任参,忽然挣扎着抖动一下,震声反驳:“放屁!”
孟如玺更加嫌弃,敬而远之:“你怎么还骂上了?”
任参骂骂咧咧地变回人形,直白地指出:“你这个死恋爱脑,我能不知道你想的什么?”
他着实受不了兄弟天天一副娇羞的模样,娇羞中偶尔情绪上来了,又开始沮丧起来,跟个被人抛弃的鳏夫似的。
孟如玺听不懂什么叫“恋爱脑”,但是能看懂他的谴责,轻咳一声,“……不能看穿吧,你又没有什么读心。”
任参望了眼他整日挂在腰间的装逼扇子,全当他在狗叫,颓废地往地上一摊:“那你说说今日找我的缘由?”
“这不是晌午我见她路过孟家门前,她望着匾额半天没动,鼻尖冻得红红的,还有点鼻音只是说‘过年了’,就想着过来问问你这个军师。”
“嗯?”任参发现了不同之处,猛然翻身爬起来,“你怎么知道她在孟家前?”
孟如玺眼神漂浮不定,“这不是她前几日病了身子虚,我不放心她独自出门,就……跟着她呗。”
“噢——”任参阴阳怪气地抑扬顿挫,一个字愣是让他发出十八弯的奇妙声调,翘起兰花指,“那你想问什么呢?”
“我那时候站在旁边看她,还以为她哭了,心里又是荡漾,又是有点难过。”
孟如玺说到此处,停顿片刻,苦恼问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任参鄙视地望了眼他,“不就是喜欢人家姑娘?”
“……没有,只是觉得她可怜又可爱罢了。”
任参夸张地抖了一下,调侃道:“哎呦喂,‘可怜又可爱’,酸死我了,你给人家叠层多少滤镜?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舔狗眼里出莲花。”
孟如玺摇摇头,只觉得任参低俗,不懂自己的心思,脑海中又闪过燕扶楹的身影,心乱如麻。
可她一个人倚着阁楼,孤零零的,确实很可怜啊。
就像是他之前见过一只落单麻雀,嘴角黄黄的,看起来就是一只幼鸟,父母也不在身边。
孟如玺心软,把自己结的桃子挑一个,捣成泥喂给它吃。
反正他也经常吃,自产自销。
可它看着小小一个,却气性大,心性傲,一看见他靠近就开始叫,宁愿饿死,也不吃。
孟如玺最后沉默着把它埋在树下。
虽然燕扶楹多是温温柔柔的模样,不至于如此,可那偶尔流露出的相似,总让他想要去靠近。
怎么办才能偷偷摸摸地光明正大回去呢……
孟如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