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被王子涵强制推出去,不能打扰病人休息。
她终于有闲心往后放松一躺,舒舒服服地往下缩着,乌发松松垮垮压在后脑勺上,衬得燕扶楹整个人慵懒随性。
繁杂的思绪在脑海中胡乱闯荡,可千丝万缕间,它们居然皆指向了某处,遥远的京城。
由于嗓子确实不太行,燕扶楹躺着,长舒一口浊气,只能在心里囫囵默念:“又一个京城来的……”
看来这一趟非走不可了。
与此同时,孟如玺也默声叹气。
任参坐在他对面,随即跟着他愁眉苦脸,趴在桌子上,摆弄着手里的茶盏:“你和她在山上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道士会点皮毛东西,说她是体虚加上惊吓过度才昏倒。”
“好吧,也不算枉费我雪上加霜的头发。”任参郁闷地摆烂往后一仰,后背猛然靠在椅背上,单脚蹬着地,椅子腿翘起三根离地,摇摇晃晃。
孟如玺偷偷用余光往他头上连瞄几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确实感觉少了不少,发量都打薄了。
任参绝望地捶胸顿足,嗷嗷直叫:“别偷看了,我知道我秃了,能不能不要提醒我这件事?”
“喔,抱歉,那下次我看你时小心点,不会让你发现了。”
孟如玺满含歉意,似乎是真情实感地感受到自己的不对之处。
当然,如果不听他的发言,任参会以为是这样。
可事实上,任参听完他的道歉后,紧绷着脸一言不发,手上变戏法似的倏然出现了一顶帽子!
紧接着他反手一巴掌,直接盖在孟如玺脸上,遮得严严实实。
孟如玺没忍住“唔唔”挣扎两下,把他的手打下来,把帽子扔到一边,揪着留下来的细毛,嫌弃地扭头呸呸两声。
任参瞪了他一眼,撇撇嘴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把你轰出去了。”
孟如玺却被他提醒到了,手上的动作减缓,迟疑片刻开口:“你见过一个人身上的功德消失吗?”
“我不像你,哪能看见这种东西?”任参摇头否认,不以为然,“你还不如去问问那个道士,看看她们门派有没有什么解释。话说你怎么问起这种事了?”
孟如玺神色自若:“随口一说嘛。”
“嗯?”任参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而孟如玺却半字不说,兴致勃勃拉他讨论起既然燕扶楹醒了,那他们下一步怎么办。
任参一听这个,整个人瞬间就萎了,为数不多、硕果仅存的两撮毛吧唧一下蔫儿了。
可孟如玺一个人就能絮絮叨叨讲起来,柔光映在他清亮的眼底,像是月下的小水洼,滢滢泛光。
任参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宛若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双眼无光,愈发觉得孟如玺这是临近开花,发情期到了,穿的跟个孔雀似的在他面前晃。
虽然还有两三个月,但是不妨碍人家提前进入了求偶期。
啧。
“咚、咚。”
王子涵在屋外敲了两声门,标志性的爽朗声色极具穿透性,“任公子,扶楹……也就是您救下的燕姑娘想邀您一叙。”
她通知完就转身离去,想起孟如玺黏在燕扶楹身上恋恋不舍的眼神,心里还嘀咕两句。
果然,寡妇门前是非多。
孟如玺和任参闻言,两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