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糊弄过去了。
倘若是燕扶楹喝了……
孟如玺蹙眉,中止自己的预想。
他深吸一口气,思及利弊,终究还是开口道:“我另有一事和你说。”
燕扶楹饶有兴趣地跑过来,颇有坏心思,顺便手动拆了他系好的腰带。
可等孟如玺将这件事前因后果托盘而出后,燕扶楹也沉下了心,脊背发凉,摸着孟如玺的肱二头肌,感受到几分心底的温暖。
虽说近期,她这蒸蒸日上的小铺惹了人眼红,一块饼就这么大,难免生意上有摩擦,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可这些人中,春日宴的门槛足够刷到大部分人,仅剩的几人中,燕扶楹细细对比下来,也能按性格的阴阳除去几个光明磊落竞争者。
这么三四步筛选下,余下的人可就不多,当真是屈指可数。
不巧,燕扶楹在宴会上,亲自见到的就有一位,而且他还特意抓住了她语言上的漏洞,刁难她,让她自证。
“肖斐威,你是想说他?”燕扶楹轻声道,语气却相当笃定,并非是在提问。
“……对。”孟如玺点头,顺手捉住燕扶楹的手,胆大地放在手里握着。
他不曾想到肖斐威的心思竟如此恶毒,光是语言上的针锋相对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
他从自己身上转移了目光,居然还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竟然打算将外门邪道用在燕扶楹身上,直接毁了她。
燕扶楹反手揉搓着孟如玺的手。
她一本正经道:“他既然动手了,我也不想放过他,以德报怨不是我本性。”
孟如玺舒展了眉眼:“我也这样想,如果你有需要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为你去做。你的事情,和我有关。”
燕扶楹莞尔,眼眸一转,调笑道:“所以,我可以将你这认为是坦诚求娶吗?”
什、什么!
孟如玺突然看向了燕扶楹:“啊?”
燕扶楹故意委屈,手也不揉捏人家了,远离了一下他:“我以为你说‘你的事情,和我有关’,是想说你喜欢着我,想和我在一起呢。”
“毕竟我现在没名没分啊。”
“原来,是我理解错了吗?”
燕扶楹长长叹了一口气。
孟如玺心中警铃大作,霎时间警惕起来,慌忙出声:“不是这样的——!!!”
旋即,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堆东西,件件不重样,堆成两乍高的小山,燕扶楹兴致勃勃,噔噔噔跑过来围观。
本就是燕扶楹突发奇想,孟如玺根本来不及挑选着送,先送出去一堆珍贵中又不这么珍贵的,直到最后,他手里攥着最后一件礼物,迟迟不肯动。
因为他不确定这个对自己来说最珍贵的东西,在她眼中是珍物,还是微尘。
燕扶楹自然也注意到异样,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儿往后探头探脑,试图窥得一角:“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
孟如玺阖了下眼,难为情地从背后抽手,放到两人中间,张开拳头。
一枚普普通通的小石头。
它没有什么惊人的美貌,表层有些浅浅的黄色纹路,很像是燕扶楹见过的金陵雨花石,但是燕扶楹接过去才发现它比石头要轻,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孟如玺斟酌了下言语,耸肩轻松道:“这是我们的一种习俗,给伴侣的,大概就是山盟海誓永不背叛什么的,不过它看起来很普通。”
燕扶楹打量了片刻道:“听起来还挺肉麻的。”
“……我就说是吧。”
“可我喜欢你的这句情话。”燕扶楹握住了小石头,把它收到衣衫内兜,最靠近心口的位置,微不可查的震动抵着石头,一下又一下。
“那么,你承认你是我的夫君啦?”
“我的,前夫。”
燕扶楹还俏皮地提示他过期的身份。
孟如玺错愕地望着燕扶楹清凌凌的双眸,迎着那双笑眼,难以言喻的欣喜流淌于胸,跃上眉间。
“是,我从来都没否认过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