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警觉地激起,脚上跃跃欲试,只差一声口令。
她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却默默咽下一口唾沫,紧紧盯着肖斐威的动作。
两人正剑拔弩张,连带着守门的侍卫也在暗暗关注,正打算出声喝止之际——
“过分个头!我才要说你这张嘴张口就是污蔑让人!”
竟是姜琼问讯赶来。
她怒气冲冲地骑马而来,故意往肖斐威那里扬起一片尘土,随手一拉缰绳,束起的高马尾在身后扬空一荡,飒爽英姿扑面而来。
姜琼早就看他整日上蹿下跳不顺眼,今日恰好撞见他不思悔改,再次与燕扶楹起争执,这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燕扶楹眼底突然一亮,眼前有人过来给自己撑腰,这下腰板也硬了,乖巧地退到了马边。
姜琼扫了一眼乖巧柔顺的燕扶楹,可移目看向肖斐威时,眼中的满意瞬间化为不屑,直冲肖斐威。
处理不了那些手握实权的大家伙,这么个小杂碎还不足为惧。
“我现在就要带她进去,这规矩……你说需不需要我遵守?!”
她也不下马,眼眸半垂,冷冷俯视着肖斐威,直接抬手扔弓,只见那灵巧的长弓在空中转了半圈,便被她倏然掐住,用力握住了弓身的一端,另一端直逼肖斐威,气势如虹,来势汹汹!
那柄长弓盈盈闪着日光,弓的两端虽说已经打磨圆润,可是离他的脑门儿不足三寸,还是令人心生退意。
肖斐威的心脏漏了半拍,逆着光,眯着眼对上姜琼高高在上的眼神,害怕和羞辱冲上了他的心头,可他只是艰涩地咽了唾沫,屏着呼吸,不敢反驳。
姜琼甚至故意把长弓往肖斐威面前送了送,明显看到他行为上的瑟缩,冷嘲热讽地笑了一声,像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上手打了肖斐威的脸,他面色青黑交加,却也只是一言不发。
“行,我看到你的回答了。”
姜琼可不管他会不会记恨上自己,这在她心中占据的地位仅仅是粒灰尘罢了,哪日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关心自己潇洒快活。
她朝燕扶楹一扬下巴,张口欲言,本打算伸手拉她上来,好与自己同坐,可是转眼一想,燕扶楹和自己说过,她没正经学过马术。
姜琼一手抓住借力的东西,直接翻身下去,抓住了燕扶楹。
燕扶楹哭笑不得地接住了她。
姜琼懒得在这些杂事上浪费时间,兴致冲冲地抓住了她的衣袖,右手抓着缰绳,第一时间就进去了,犹如一阵刚刚刮过的狂风,除了在肖斐威脸上留下巴掌,什么都没打乱。
原先为难燕扶楹的侍卫后退,整齐行礼,毕恭毕敬地向两侧散开,为中间那两人留出一条道路。
整个春猎围场辽阔无比,这还只是观台,可中央已经有了一望无际的草地,黄青相交,属于草原和春猎的气氛瞬间感染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姜琼方才不知为何,临近开场却抢了一匹马出去,还面色匆匆,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这下她姗姗来迟,还带了一匹马和一个姑娘回来,观台上百般无聊的人很难不被吸引目光,饶有兴趣地向那个方向投去目光,窃窃私语。
在上座的皇帝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姜琼身为太子的胞妹、皇帝受宠的女儿,座位自然安排得靠近他,燕扶楹又挨着姜琼落座,让他能够最先看清这名陌生女子的容貌。
燕扶楹正被姜琼拉着,激动地指着下面整装待发、正在微笑着和所有人挥手的哥哥,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原本只是匆匆一瞥,可不知为何,让皇帝的目光停滞片刻,片刻后,他方才移目,重新看向场内。
可他的眼神却没有变化,凝视着枯黄草场,右手转着左手的玉扳指,似乎在走神思考着什么。
国师乌珠同样为那旁燕扶楹的到来略有惊异,目光往上走,望到了沉思的皇帝,她也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直至身边的宋公公走近,小声提醒他该为这个场合说几句话,皇帝这才回神。
或许燕扶楹的今日确实多遭挫折。
仅仅开场半个时辰,便有侍从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天子脚下,颤抖着声音道:“太子、太子殿下他追赶野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