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来财指着徐大娘鼻头:“女子押往半山柴房关着,至于男子嘛,从崖上丢下去便是了。”
眼见贾来财带着仆妇耀武扬威的离开。女子发狂剧烈挣扎,白知微死死压着她,女子反抗不过,拉过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白知微哀嚎道:“啊——你属狗的吗?”
女子发了狠,势必要在她手臂上咬下一块肉来。
白知微奋力挣扎终于摆脱了她,委屈地跑到顾卓身后,才找回点安全感。
左臂上血淋淋的两排血印:“你以为你现在就能杀了他,只不过白白送上你的性命。”
女子森然一笑,唇齿还带着鲜血:“你呐,不过是贾来财的走狗罢了,自作聪明救我我就会感谢你,不,我只会恨你,如果刚才你不拦着我,我便能为我弟弟报仇,被他杀了又怎么样。”
“你错了我这么做,只是不想你耽误我好姐妹的婚事,你想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和我无关,只要过了今日,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白知微捂着伤口,面色不耐烦,有人想死,想拉也拉不住。
她作为旁人见人深陷泥潭之中,能做到的不过是路过拉她一把,她转身再往里跳,就不关她什么事了,她自认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做兼济天下的大能。
贾来财今日便会和梁洛嫣大婚,到时候顾卓先送梁洛嫣出鬼峰寨,保全公主贞洁名声,到时候带兵上鬼峰寨,贾来财逃不过一个死字。
如何都犯不着为了一个本该死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姑娘,走吧。”面对无理取闹之人,徐大娘又摆出面无表情的脸,拉扯着女子离开。
“呸呸——冠冕堂皇。”女子吐出口中鲜血,背着她弟弟的尸身跟着徐大娘身后。
“走吧。”顾卓面色发沉,脸色一惯扬着的笑意消失不见。
手臂上伤口较深,鲜血顺着手臂,浅色袖子被打湿了一块,她疼了一路。
她撩开袖子在水盆里仔细清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手里拿着小巧的黑色药盒,白知微顺着手慢慢往上,便看见顾卓幽深的眼神,眼底的情绪翻涌,她却看不明白真切。
顾卓道:“下次别自作主张,有的人不值得救,现在知道后悔了?”
水流手臂向下,流到她的臂弯处,凉凉的有点不舒服。
白知微摇了摇脑袋,语气又轻又固执道:“没有后悔。”
顾卓俊脸发寒,冷声道:“不长教训?”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手臂在凉水中搅来搅去,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生气了,这个节骨眼上还多管闲事。
顾卓无奈地哎了一声,尽量让他的声音缓和温柔一些:“用这个药好得快些。”
她抬手接过药盒拧开盖子,将药涂在伤口处。
轻声道:“谢谢。”
瞧着她敷衍涂药模样,顾卓眉心一跳,他拉过她的手,狠狠挖出大块药膏,指腹在她的伤口处轻轻打圈,点点将药膏在周围揉散开。
她只觉得伤口处发烫,认真为她涂药的顾卓温柔体贴得吓人,她徒生出几分惶恐,她为了回家骗了这么好的他,真的对吗?
那女子发了狠是打算从白知微身上撕下块肉来,齿痕又深又多,白皙手臂上扎眼极了。
他绷紧嘴角,抬眼便看到平日生动的杏眼里氤氲着水汽。
他下手太重了?他不由得放轻些。“痛了,下次便记得,长教训。”